無波無瀾的聲音,撇得乾乾淨淨:“我以前是一隻獸,現在是一把劍,我對你沒興趣。”
繞了一大圈也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冷凝被噎了一下,將流劍拿到手上,逼視著它:“那你是看了還是沒看?”
“……看了。”
說完這兩個字,饕餮就不吭聲了。
冷凝臉漲得通紅,直接把流劍扔到了儲物戒指裡面去,眼不見為淨。她怒氣衝衝地殿宇裡走了幾個來回,最後重重倒在榻上發起了呆。
夜晚,宮燈散發出淡淡的光,一片暖黃。她透過窗子看外面的雪色,莫名又覺得冷了起來,皺著眉起身關上了窗戶,又點了一些火漂浮在空中,心裡這才好受了些。其實她知道這些都是心理作用,努力剋制卻沒有一點用處都。
正要重新回到床上,那裡卻多了個不速之客。
紅蓮正大大咧咧地坐在那裡,烏溜溜眼睛饒有興趣地看著她,不知在動什麼鬼心思。
冷凝還沒開口說話,紅蓮就興沖沖地衝她招了招手:“我來了!”
冷凝挑了挑眉:“哦,探監?”
紅蓮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摸著下巴笑得很曖昧:“神女姐姐,他果然捨不得殺你。”
冷凝聽到這裡,心裡百轉,唇邊也帶起了一些笑意。她走過去坐到床邊,不動聲色地問道:“我是神,他是魔,他不殺我才是反常之舉,你為什麼要用‘果然’一詞呢?”
紅蓮沒有中計,眨了眨大眼睛,那模樣看起來無辜極了:“先前不是說了嘛,魔尊就喜歡你這樣的漂亮姑娘。”
“是嗎?那他……怎麼什麼都沒做?”冷凝咳嗽了一聲,實在不好意思說出“採補”兩個字,尤其是在想起不夜那張冷峭的臉時。
“聽起來你好像很期待的樣子,不如我去幫你帶個話?”
冷凝瞪了他一眼:“你聽錯了,其實我只是好奇他為什麼不殺我又不肯放我走。”
她這裡說了個小謊,盼的就是紅蓮露出一些端倪讓她有跡可循。
哪知紅蓮外表雖然是個少年,被饕餮一口一個“白痴”的罵,卻不是那麼好忽悠的。“我不知道啊,這個你得去問魔尊才行。”
“我覺得他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是嗎?”紅蓮眸光閃了閃,嘻嘻笑道:“那肯定是你的錯覺了,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個樣子。”
“那是什麼樣子?”
紅蓮抱著臂,別過了腦袋,拒絕告訴她任何事情:“什麼都告訴你了,我還怎麼看戲。”
冷凝抽了抽嘴角,看著他鼓鼓的包子臉恨不得拿手去捏,她也真的這麼做了,咬牙切齒地發洩著自己的不滿:“你怎麼知道我想象中是什麼樣子?”
“松……鬆手!”紅蓮的臉蛋已經被捏紅了,揉了揉急忙躲開:“總之,你想知道的都去問魔尊吧!”
紅蓮丟下這句話後就溜了。他把什麼事情都推到了不夜身上,彷彿恨不得她趕緊去見不夜一樣。其實她也想再見見不夜,但每每真正要做的時候,心裡卻萌生了一些退卻的心思,大約還是懼怕得到的答案不是她想要的。
她對外面的雪景沒多大興趣,於是就堂而皇之地當起了縮頭烏龜,閉門不出了。大多時候都心煩意亂,她不想看劍譜,也不想琢磨劍意,更靜不下心去鑄劍,就這樣接連悶在房裡大半個月都沒有出過門。
偶爾紅蓮會偷偷跑來瞅瞅,隨著時間的過去,目光中的無奈和怒其不爭越發濃郁,最後他終於忍不住了,拉著冷凝大聲嚷嚷了起來:“好吧好吧,真是沒有意思的兩個人!我告訴你好了,魔尊跟霍堯的確是有關係的,甚至可以說魔尊就是霍堯……不過具體的,你還是得去問他。”
冷凝眼中驀地燃起了一簇火苗,沉寂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