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雖然兩人的關係還沒和諧到可以坐在一起。
不一會兒,她又後悔了。
他坐得隨意,她卻渾身僵硬。
太近了!
她鼻尖彷彿能聞到夜色的味道,涼涼的。而他的手肘就支在中間的小桌案上,闊袖輕垂,閒閒落在她放在膝蓋上的手上,微動的時候仿若羽毛般劃過她的手背,有點癢。
她偷偷瞄了他一眼,縮回了手。
“這種。”
良久,他放下圖譜,將攤開的頁面給她看。
圖上的弓樣式簡潔,線條平滑優美,相對他以前的那張弓,更加修長,也更加厚重。試想用紫晶石做出來的話,重量肯定不是一丁半點的,只怕用著不如輕巧點的順手。
霍堯彷彿看出她心中所想,說道:“我可以把這種重化為力。”
冷凝眼睛一亮。
是啊!就算是普通人用了紫晶石的弓,揮出去的話,那種力道可就落在敵人身上了。而且,她現在鍛造的武器可不是給普通人用的呀!擔心重量什麼的簡直太多餘了!
“好的,那就這種了!”
“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時間不夠啊。”當然是能拖就拖。
霍堯的聲音涼颼颼:“廢物沒有活著的必要。”
“……好吧,我會盡力的。”冷凝急忙改口,在霍堯面前她就只有認命憋屈的份兒。過了會兒,她試探問道:“我今天在試劍石看到你了,你在那裡做什麼?”
霍堯淡淡瞥了她一眼,隨口說道:“我要破開封印,把饕餮放出來。”
前些日子,去鑄劍司也是為了這件事,他拿到饕餮的精血進行感應定位,才知道封印的確切位置。只可惜最近司水的神君一直在玄天宮待著,他不得不小心行事而已。他雖然不懼玄天宮,也敢和神君一戰,但卻拿不準饕餮的性子,那是魔界中最兇殘暴虐的一隻,若是它出來就狂性大發連他一起對付,那他就三面受敵了。
冷凝聽了後有些吃驚,本以為他最多回答她是與不是,結果他連意圖都毫不掩飾地說了出來。他是信任她嗎?
“一個月後。”霍堯睨了她一眼,補充了這句話。
聽到這句話,冷凝的身體就是一僵,反應過來的同時心裡頓時淚流滿面。
為什麼要告訴她呀?為什麼這麼配合啊?她這是被拉上賊船了!若是讓人知道破開封印的武器是她所鍛造的,她還不被千刀萬剮!他還不如不回答,至少她可以少一些心理上的重負。
冷凝磨了許久的牙,訕訕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若是你覺得弓還不錯,以前的事情就過往不究了,好不好?”
“你現在沒資格跟我談條件。”霍堯勾了勾唇角,慢條斯理的聲音裡帶著些嘲諷:“一個月後看心情吧。”
留下這句話,他就憑空從房間裡消失了。
在他消失後,冷凝爆發了。
“啊啊啊!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她猛地撲上了床,狠狠錘了被子好幾個拳頭,這不是逼她盡全力嗎?
……
天空中透出微光,破曉了。
冷凝再次浮腫著眼睛來到了授課大殿,講課的何大師還未到,葉問閒正坐在桌子上侃侃而談,男弟子們都心照不宣地擠眉弄眼。坐在不遠處的若芙等女弟子一臉不屑鄙夷,而和葉問閒相處較多的玄衣則是面無表情,因為她早就麻木了。
“……諸位都知道玄天山腳下有一個滿堂春,最近啊,那裡剛來了個跳舞的姑娘,師哥我遠遠瞧了一眼,那腰是又細又軟……”
“師哥,咱們要不……”
“這次誰成功拜師的話,就請客去滿堂春好了。”
眾位男弟子嘿嘿嘿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