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個叛徒崔照,誰又能保證,剩下的人裡,就沒有池景澄的眼線? 尤其是池祁還未曾醒來,不僅身中數箭,還中了毒。 若池祁被找到的訊息傳了出去,傳到了池景澄耳朵裡。 不用想,池景澄也會裝模作樣的派了太醫過來診治。 池祁是死是活,就成了池景澄說了算。 池景澄不想讓池祁活,那診治的太醫只需要動動手腳,再哭訴一番,說學藝不精,救不回來燕王殿下,燕王殿下中毒身亡了。 便是退一萬步來說,池祁的副將可在池景澄的人來之前,就找了郎中替池祁解毒療傷。 可這麼多日,池祁都未曾醒來,便是處理完傷口,再解了毒,距離池祁醒來,估計也還有些時間。 到時候池景澄藉著回秦都養傷的藉口,將池祁召回。 誰敢攔了池景澄的聖旨? 他們又不是池祁。 寧修的話管用嗎?就憑他這張臉,上次刺殺池祁的事情還未曾翻篇。 池祁的副將看到寧修的那一刻,不把他綁了就算不錯了。 不一見面就喊打喊殺,怕還是看在寧修將池祁救回來的份上。 而那張病弱臉? 寧修上次被池祁捆了又逃走,那張臉也在仲玉書那留了案底。 根本用不了。 最好的結果就是,池祁能在池景澄的人來之前醒過來,到時候,池祁自然可無視池景澄的詔令。 可,寧修不敢賭。 這場賭注,是池祁的命。 秦國留不得,楚國去不得。 他若帶著池祁入楚,待楚皇與司和裕之死東窗事發,楚國全程戒嚴,池祁這張臉,是禍害。 楚國楚皇與太子雙雙命隕,可秦國的燕王卻身處楚國。 便是此事與池祁無關,那些人也只會將此事安在池祁身上。 寧修眼底神色有些凝重,他問道:“梁坤現在人在哪?” 【在前往吳國的路途中,已為宿主標註出來。】 吳國? 寧修眼底有些詫異。 他竟沒選距離楚國最近的秦國,反倒是選了吳國? 寧修散了眼底的詫異,有些頭疼。 吳國尚遠。 池祁的傷勢必須儘快處理。 總不能讓他用匕首,給池祁把體內的箭矢挖出來吧? 寧修動了動膝蓋,他手上滿是泥濘混合著血液。 單手扶著池祁,將池祁放倒在地,寧修站起身,拎起池祁,將他朝著馬背上一扔。 寧修並未著急上馬,他抿著唇,將懸崖邊的痕跡處理乾淨,又做出有人跳崖的假象。 只希望,能誤導一下池景澄派來的人,給他後續的行動,爭取一下時間。 緊隨其後寧修抓著馬鞍就翻身而上。 看著池祁仰著被他扔在馬背上,寧修垂眸,還是伸出手將池祁拉了起來,禁錮在懷裡。 池祁跟個破布娃娃似得靠在他懷裡,無意識的低著頭,寧修半垂著眸,他一眼就能瞧到池祁那毫無防備,暴露在他眼前的,白皙的脖頸。 兩個人貼在一起,寧修將池祁半圈在懷裡,用了力道,才不至於讓池祁跌落馬背。 吹的風,帶了一絲半縷沾染了溼意的髮絲,掠過寧修的臉頰。 很奇怪,明明有著濃厚的血腥味,可當寧修將池祁圈在懷中時,他鼻尖處籠罩的血腥味,就被池祁身上傳出來的那股清冷淡雅的味道所衝散。 寧修握著韁繩的動作有些發愣,他微微皺起了眉頭。 寧修認為,池祁身上是不應該出現類似於清冷淡雅的味道的。 【宿主!要快點離開這裡,不出一刻鐘,池景澄的人就會找到這裡了!】 寧修發散的思緒被009催促的話語拉回,他將心底疑惑壓下,擇了一處方向,夾了馬肚,就是一陣泥濘四濺。 “尋找安全地,可以暫時將池祁藏起來的。” 寧修沒打算帶著池祁這個傷患招搖過市。 【宿主跟著箭頭走。】 有了009幫助,寧修跑了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就順著009給出的箭頭,在荒郊野外,找到了一處可以暫時藏身的地方。 寧修將池祁藏好,又折了諸多樹葉樹枝,把藏身之處做了大概的處理。 寧修看了一眼池祁藏身的地方,又迅速打量了一眼周圍,直接發問:“確定暫時安全?” 【宿主放心,池景澄的人現在正在想辦法前往崖底找人,短時間內找不過來。】 “嗯。”寧修從鼻腔嗯了一聲,便也不再浪費時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