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上12秒,一百米要整整花上28秒還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以前和她同組的時候,為安撫她的心靈,殷凌總是自動延遲起跑時間,能望見她才開始邁步子,依舊可以保持領先地位。從某方面說,她們的階級友誼就是建立在此基礎上的。
童撤用更為驚恐的表情堅定地否認了這個事兒:“我只是一路過的無知少女,被少爺拉在這兒當會兒門神。我老媽說了,大學得上學生會磨練磨練,社團之類的就甭鬧騰了。”
學生會?殷凌略感興趣:“你要參加哪個部?”
童撤無奈地說:“哪個都成,主要給我娘交個差。”
她太清楚她那個恨不得明天就把她嫁出去的娘,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了。學生會是什麼地頭,精英集團啊!她娘說了一堆廢話,不就是打算讓她混到那裡找個有志青年,發展一段不純潔的關係麼!
殷凌哪會不知道童撤的想法,但是這種事她也愛莫能助,只能送上同情地一瞥。沒想到餘光不一掃,撇到了旁邊的攤子:“那就報文娛部吧,我陪你!”
童撤點了點頭,她原本就無所謂,反正哪個部都是苦力的幹活,有個伴總比一個人強。宮子很主動地從隔壁桌抽了兩張報名表遞給她們:“去吧去吧,不過,殷殷,人家小朋友好歹是琵琶五級,你有什麼能耐?別告訴我你打算用校合唱團成員這樣的身份填寫特長。拜託,千萬別那樣,很丟人的!”
殷凌被他一問,頓時垮下臉,又不願被看扁,不服氣地說了句:“我又不是不會樂器!”
“哦?你會什麼?”宮子一臉不信,他又不是今天才認識她。何況,他還是她的受害者——他的寶貝二胡,經過她的毒手之後,形同被強x了一把,慘不忍睹。
“我會三角鐵!”
一片沉默,然後是宮子引發的驚天爆笑,連帶著跆拳道社的師兄,都忍不住笑意地回頭,看向臉紅得像辣椒似的的殷凌。她倔強地瞪視著宮子,恨不得衝上去掐死這禍害,卻死撐著面子強辯道:“MD,你現在是歧視三角鐵麼!”
宮子抱著肚子,好容易才站直身體,皮笑肉不笑地拉了拉唇角:“我就是歧視三角鐵,不可以麼?有本事你用它演奏整首曲子啊!”
殷凌卡了卡聲,半晌,才不爽地低聲:“三角鐵就不是樂器了!我還歧視你拉二胡呢!”
“嘛,等你考上三角鐵十級的時候,再來歧視我這個拉二胡的吧!”
“切,樂器有級數的人多得去了,還不見得上選呢!”
在填食教育的體制下,有特長的人確實比比皆是。宮子不反對這一點,只不過有總比沒有強:“你沒有特長,根本上不了。”
殷凌頓時怒了,還沒考就怵她黴頭:“誰說我沒有特長的!我可以把二胡架在肩上裝小提琴!”
瞠目結舌,嬉鬧的人群在這一刻彷彿徹底離他們遠去,只見所有人都傻了眼地看著自己都僵硬掉的她。
許久,許久。
終於,忍俊不禁的宮子打破了趁機:“我……我等著你表演……”
轟——
殷凌捂著燒紅的臉,羞愧地蹲到了童撤的身後,不去看,不去聽,那簡直快掀了攤子的爆笑聲。
嗚,她又丟人了……
儘管有一個悲壯的開始,但殷凌不是會不戰而逃的人,勇敢地踏上了征途——面試考場。只不過站在等候的教室裡,看著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她還是有些躊躇難安。
嘴巴上說得多厲害,那只是為了面子。在心裡頭,她比誰都清楚自個兒的斤兩。長相不出色,才藝也不出眾。她越想越沮喪,為什麼好好一把二胡,放在宮子的手裡,一個音就是一個音,一首曲就像一首曲,可到了她手裡呢?樓下的阿姨帶著快要崩潰的笑容,上來敲門,央求他們不要在週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