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那個對賬系統一點也不好用!那麼大的螢幕,上面的字卻又密又小,看的我眼睛都花了!”夏伊依至今都記得當時幫金老師對賬的痛苦經歷。
同樣深受其害的梁老師說道:“我當然知道啦!我之前跟計算機中心反映過,可他們不改,我有什麼辦法?”
“計算機中心是沒有這個水平,還是懶得改呀?”夏伊依問道。
給出答案的卻是欣姐。
“估計都有吧!別的醫院都把這些軟體外包出去,就咱們醫院非要搞一個計算機中心。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夏伊依搖搖頭,梁老師答道:“還不是為了解決醫院這些子弟的就業問題。”
欣姐點點頭,“沒錯兒!所以千萬別小瞧計算機中心的那些人,說不定人家的爸就是某位教授,人家的媽就是某個科室的護士長!院長的女兒現在就在計算機中心,不過還不是一把手,但她遲早有一天會成為一把手的,你們瞧著吧。”
梁老師覺得這個話題有些沉重,說道:“我們既沒有當院長的爹,也沒有金老師的出色演技。我們就把自己手裡的工作做好就行了,問心無愧嘛!”
欣姐明白梁老師的意思,就把話題岔開了。
“伊依,你是不是沒在門診掛號室歷練過?”
“嗯!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夏伊依一直覺得領導讓她搞特殊不太好。
“怎麼說呢?反正我當年是不太喜歡在掛號室面對那些病人和家屬。你想呀,他們來醫院看病,心情肯定不好,你的動作稍微慢了一點,或者沒有及時回答他們的問題,他們就像被點著的爆竹一樣,指責你態度不好,甚至還要投訴你。在掛號室,你每天都會遇到幾個不講理的病人或者家屬。
我記得跟我一起來醫院的鵬哥,當時有個女的嫌鵬哥喝了一口水,讓她沒有掛到專家號,就要投訴鵬哥。她在玻璃那頭氣急敗壞地問鵬哥叫什麼名字,鵬哥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的工作證貼在玻璃上,還氣定神閒地問那個女的:看清楚了嗎?”
“然後呢?”
“然後門診辦公室就找鵬哥談話唄!他們也瞭解有些病人的投訴屬於沒事兒找事兒,讓鵬哥以後注意自己的工作態度,就完事了。”
梁老師也分享了她在門診掛號室的小故事。
“我在門診掛號室上班的時候,遇到過一個特別能懟病人的同事——嵐姐。當時有個男的問她:我去哪裡取精?嵐姐面不改色地回答:西天。”
夏伊依和欣姐笑的前仰後合,連路都走不動了。
“那個男的沒有投訴嵐姐嗎?”
“這有啥好投訴的?掛號室的工作人員又不是百事通,啥都知道。再說了,醫院裡有那麼多工作人員,他也不能隨便逮著一個穿白大褂的女士就問去哪裡取精吧!他不尷尬,人家還尷尬呢!他怎麼著也該去不孕不育門診那裡諮詢吧!”
仔細想想,梁老師的話也有道理。
可惜,病人和家屬都很難理解醫院裡某些員工的辛苦和無奈。其實他們也是普通人,他們也會生病。有的醫生在門診為病人看病,他的親人卻在icu裡昏迷不醒。如果這個時候他的態度沒有往日那麼好,是不是也是情有可原呢?
不管是病人還是醫生,如果都能相互體諒彼此一些,那醫院的氛圍就沒有那麼讓人不愉快了。
散步回來,和夏伊依同屋的於雅嫻已經洗完澡、換上睡衣、躺在床上看韓劇了。感謝她已經和蔣博士後煲完了電話粥,沒有當著夏伊依的面,狂撒狗糧。
晚上9點多,夏伊依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她剛才聽郭德綱的單口相聲聽睡著了。拿起手機,關掉音訊,她看到微信有兩條新訊息,一條是媽媽問她,玩的如何,一條是方擎天發來的橙子吃貓罐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