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說的是一個事關生死的人情。”原本輕撫她臉頰的手往下移至白皙誘人的胸口上,似在暗喻著什麼。
她的心戰慄了下,對他輕柔的語氣存了份恐懼,難道──他知道了!
雷霆洛笑意更深了。“要報答我很簡單,當我的女人。”
“不,我說過,我已經有心上人了。”
“你的心上人保護不了你的安全。”
“我自己會保護我自己。”堅決隔開兩人的距離,她拿起外套披在肩上,遮去裸露的香肩,淡道:“我不舒服,想早點回去休息。”
她深知此人是個棘手人物,不是自己可以應付得了的,所以能離他越遠越好。然而就在她走向門口越過他之際,雷霆洛突地抓住她的手臂,以宣誓的口吻道:“總有一天,我會得到你。”
掙脫他的手,楚湘蘋頭也不回地跑出酒店坐上計程車,撫著劇跳的心口,他的話深切影響她,也教她害怕。
掌心下似乎觸碰到一個圓鼓堅硬的東西,她納悶低首一瞧,原來是雷霆洛送她的掛錶,那表很特殊,一般市面上看不到,似乎是特別訂做的。她恍然大悟,很明顯雷霆洛乘著為她戴上掛錶時順手拿走了晶片,技術之高超讓她完全沒有察覺。不知道為何他沒有拆穿她?
雷霆洛,真是一個讓人恐懼又疑惑的男子……
窗外闃暗的細雨像一張沉重的網,籠罩著這棟日本東北山上的小屋,室內唯一的一盞燈時晦時亮,無奈映照出臥病在床的主人,感嘆其生命將逝之宿命。
原本就昏暗的小屋流動著不安的氣息,間雜著咳嗽及喘息聲使得氣氛顯得更加凝重。躺在床上的老者堅持不肯上醫院,似乎明白大限已到,只想緊守在這個陪了他五十載的老房子裡。
在重咳幾聲後,老者撫順氣息,勉強擠出沙啞微弱的嗓音,望著連日來守在身旁的女孩。
“雅子,我死了以後,將我和後山的老伴葬在一起,你就可以離開了。”
“大叔,你會好的,別亂想。”雅子清麗的臉上浮現憂傷的神情,即使她強忍著淚水,卻還是在每一次大叔劇咳之後湧現一抹淚光。
“別難過,其實我很高興終於可以去陪老太婆了,讓她寂寞了三個多月,她在地下一定埋怨我讓她等那麼久。”
她苦笑著。大嬸在三個月前去世,自那時候起大叔的身子便一天不如一天,常言道“老來伴”,一旦失去了相守的伴侶,另一半便會很快地跟隨而去。大叔一臉祥和,完全看不出生命將絕之人會有的陰霾,一想起可以和老伴在另一個世界相會,他的心情是愉悅的。
只不過,臨終前有一事未了,那便是雅子──他在一年前救回來的美麗女孩,他必須告訴她有關其身世一事。
“雅子,關於你的身世……咳、咳……”
“大叔,你先別說話。”
“不,你聽我說,再不說我怕來不及了。其實這事早該告訴你的,在我和老伴一年前救你回來時,曾發生了一些不尋常的事,有一些男子來到山下的村子打聽你的訊息,當時我正下山去採買你的藥,因為那些人相貌不善,所以我沒有說出你的行蹤,怕會引來危險,我猜想也許你就是因為被這些人逼迫,所以才會失去記憶的。”
“那些人長什麼樣子?”
“看起來就像地痞流氓,絕非善類,為了讓你安心養傷,當時才一直沒告訴你這件事。”
這是她初次聽到關於自己失去記憶的相關線索,她哀傷地道:“也許我是個壞女孩,但大叔您仍冒險救我……”
“別說傻話,大叔雖然年紀一大把,但住在這與世隔絕的山上修行多年,已經練就了一身的特異功能,可以分辨好人和壞人。”
她輕笑,大叔即使重病臥榻仍不改幽默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