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段點點頭,壓低聲音說道:“最近東南亞經濟危機,咱們這行怕是也要受到影響。大好形勢下,你都沒拉上來廣告,明年更不好混,你要早做打算。”
“管那麼遠幹啥,過一天,算一天。”江宏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就在這時,郭建春大喊:“江宏,有你電話。”
江宏只能跑回去接電話。
小段滿臉狐疑看著江宏,自言自語:“這小子自信了不少。”
江宏伸手拿起聽筒,原來是夏春花打來的。
“咱們兩家原定26號的見面可能得改一改了,我爸的一個老領導生病了,他得在醫院守著。這事你跟家裡人說一下,改到年後吧。還有,我的車也不能借了,我妹得幫我爸開車。”夏春花在電話那頭語速很快地解釋道。
江宏早有預料,心裡倒也平靜如水。他輕聲安慰道:“沒事兒,你好好過年吧!我們家28號一早就回老家,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借車計劃落了空,江長春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最後不得不託老鄉從一個電影攝製組借來一輛車,才勉強解決了問題。不過回程就只能全家乘坐火車了,好在老家離京城不遠,也就一百多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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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八一大早,天還沒完全亮,江宏一家人就拖著大大小小的行李,坐上了借來的汽車,朝著鄉村老家進發。一路上,車窗外的風景飛速掠過,江宏的心情也愈發激動起來。
江宏的老家有一套寬敞的瓦房,房子的條件比京城的住處要好太多。
當年,吳玉芳以為會在村裡生活一輩子,便用江長春的轉業費和自己攢下的錢,精心蓋了三間正房外加三間廂房,一家人住起來倒是綽綽有餘。
臘月二十九,天剛矇矇亮,天邊才泛起一絲魚肚白,江宏還在睡夢中,就被家人輕輕叫醒了,今天要去山上祭祖。
兩座山下是江家村,東山較為平緩;西山陡峭險峻,它們如同雙臂環抱著整個村落。
祖墳就坐落在東山坡,沿途道路崎嶇難行,坑坑窪窪的,江宏一行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足足走了半個小時才抵達。
站在墳前,江宏挺直了身子,極目眺望村莊,發覺這裡依山傍水,確實風水極佳。
看到家裡人在哪個墳前燒紙磕頭,江宏也跟著照做,他雙手合十,嘴裡還唸唸有詞:“各位先祖,對不住了,我佔了你們後代的身軀,但此乃天意,並非我之所願。此後,我定會盡力照顧江家人,你們若有什麼心願,儘管顯靈告知於我,小事我能辦,大事我盡力。”
祭拜結束,正當大家準備下山時,東山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聲音震耳欲聾。
“聽到炮聲沒有?大過年的誰炸石頭呢?”江宏皺著眉,轉頭問身旁的江嵐,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你聽錯了,估計是放二踢腳呢。”江嵐裹緊身上的衣服,打了個哆嗦,然後快步跑下山去。
江宏卻心生疑惑,腦海中莫名湧起一股強烈的想去後山看看的衝動。他加快腳步,喊住前面的江梅:“你聽到剛才那聲響了嗎?”
江梅一邊打著哆嗦,一邊縮著脖子說道:“聽到了,可後山冷得要命,有啥好看的?小心別掉進冰窟窿裡。”
家人陸續下山,江宏卻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抬腳朝後山走去。
江宏爬到了山頂,旁邊是一座三間房的小廟。小廟年久失修,其中一間房屋已然塌陷。
站在山頂俯瞰,後山的半山腰有一個大水潭,水面寬闊,足有數百米。公司是一個堰塞湖。
奇怪的是,水潭中間部分結了冰,而四周卻並未結冰,顯得詭異非常。
“怎麼回事?難道真有人炸魚?”江宏暗自嘀咕,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