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接受,我會好好練。”顧小白抬手攏了攏鬢邊的碎髮,脆生生地應道,眼神裡透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兒。
“三。”師父的聲音再次響起。
“還有三?我才唱了一段,問題就這麼多。”顧小白挑著眉,下巴微微揚起,高高在上地瞪著師父,那眼神彷彿在說“您可真能挑刺兒”。
“別拿這種眼神看我,你們這些年輕演員就是缺練。”師父上前一步,手指點了點,“你剛才唱的時候,身體還是有點僵硬,得柔中帶剛。真正演出時,可得活動好、休息好。”
“知道了。”顧小白在臺上一邊踱步,一邊拉長了音調回應,腳下的臺步踏出幾分俏皮。
“不過,今天我還是要表揚你,首次排練能達到這程度,已經很不錯了。”師父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一絲欣慰,“但要想更出色,還得繼續努力。你們早點練好,我就能早點退休了。”
顧小白一聽,連忙小跑兩步到師父跟前,拉著師父的胳膊撒嬌:“師父,您還是晚點退休吧。您要是退休了,就只能回家給孫子唱了。”
“這孩子,說的什麼話,我真是有點後悔帶你了。”師父佯裝生氣,抬手輕輕拍了下顧小白的手背。
顧小白嘻嘻笑著,眼睛眯成了月牙:“哪能呢,我就是想讓您多教教我。您現在在臺上,除了身材不如我,其他方面可比我強十倍!”
王老師一聽,氣得直跺腳:“本來都想放過你了,可你這張嘴,還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來。你今天不算完,再把‘風蕭蕭霧漫漫星光慘淡,人吶喊胡笳睻……’這段唱個10遍。”
小白一聽,垮下了臉,無奈道:“我就知道會這樣。您還是早點收了吧,晚上我自己琢磨去。還有,您別回家做飯了,排練完我請客。”
“可我得給孫子做飯,他媽媽做飯總是湊合,那哪行。”師父皺著眉,一臉擔憂。
“您孫子都胖成那樣了,我看他不缺營養。”顧小白撇撇嘴回應道。
“穆桂英這出戏,好幾年都不排了,這可是大青衣的戲,一個人一輩子都不一定能碰上一回。”師父語重心長,上前握住顧小白的手,“這次劇院給你機會,你可得抓住,別整天想著談戀愛。你每天去跑三千米,你的武戲老是拖後腿。我年輕時,連唱兩場都不覺得累。”
顧小白忙不迭地點頭:“老師厲害,要不怎麼能當我老師呢!”
就在這時,一個畫著小花臉的小個子男人連蹦帶跳地跑過來,把手機遞給顧小白,氣喘吁吁地說:“小白姐,你的電話在化妝室響了。”
“謝謝。”顧小白衝小花臉燦爛一笑。
“客氣啥。”小花臉撓撓頭,轉身跑開了。
電話裡傳來一個甜美的女聲:“小白姐,今天晚上我要參加一個廣告劇組的飯局,他們非要我去,你看……你也一起去,行嗎?”
“那多不好,感覺像我們去蹭飯似的,要不我們改天約?”顧小白猶豫著說道。
“你來吧!我馬上要去雲南演出了,估計沒時間了,你又這麼忙。”對方急切地勸道。
顧小白想了想,咬咬牙答應道:“那好吧!等會兒你把地址發過來。”
江宏被王倩送回家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他一頭栽到床上補了個午覺,沒想到一覺睡到六點多。他猛地從床上坐起,簡單洗了把臉,便匆匆趕往積水潭的土山,“山府餐廳”就在山頂。
他大步推開包廂門,只見一張能坐十五人的大圓桌穩穩擺在包廂中央。包廂裝飾得金碧輝煌,牆上掛著幾幅山水字畫,可裡頭的氣氛卻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老於、攝影師老高、小宋和張曉軍坐在桌邊,吞雲吐霧,女生們一個都沒到。
江宏目光掃過眾人,微微頷首算是打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