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如織,細密的雨絲在夜色中肆意飄灑。
急救車的紅燈閃爍不停,將那無邊的雨幕染成了詭異的血色,彷彿是這場驚心動魄事故的無聲見證者。
江宏單膝蹲在溼漉漉的柏油路上,雨水早已打溼了他的衣衫,髮梢上的水珠不斷滾落,滴在地面上濺起小小的水花。他動作輕柔且迅速地脫下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地蓋在林傑的身上,輕聲說道:“別怕,救護車馬上就到了,再堅持一下。”
林傑面色如紙般蒼白,毫無血色的唇瓣微微翕動著,細微的聲音彷彿隨時都會被這雨聲淹沒:“那幾聲槍響……是歹徒開的?”她的小腿不受控制地不自然抖動著,每一下顫抖都像是在拉扯著她脆弱的生命。
“兩個亡命之徒。”江宏的目光如利刃般瞥向不遠處被張曉軍踩住脊背的矮個歹徒,聲音中帶著幾分冷峻與不屑,“不過他們兩個也不比你好到哪裡,腿也斷了。”
林傑嘴角微微上揚,勉強扯出一抹笑容,那笑容在她毫無血色的臉上綻放開來,宛如寒夜中一朵純淨的白花,清純又透著幾分楚楚可憐。
不遠處,張曉軍正彎腰檢查著書包裡的dv,確認其完好無損後,他才微微鬆了口氣。恰在此時,那個鼠須男子掙扎著想要起身逃跑,張曉軍瞬間怒目圓睜,猛地抬起腳,狠狠踹向鼠須男子,怒吼道:“給爺老實點!”他轉過頭,啐了一口血沫,身上那件阿瑪尼西裝的左肩處裂開了一道猙獰的豁口,在雨水的浸透下顯得愈發狼狽。他衝著江宏喊道:“江宏你他媽瘋了吧?人家掏槍你還往上撲!”
隨著警笛聲由遠及近,警察陸續趕到了現場。他們迅速拉起黃色警戒線,將事故現場封鎖起來。警察們訓練有素,有條不紊地忙碌著,有的在拍照取證,閃光燈在雨幕中不斷閃爍;有的在詢問證人,手中的筆記本上很快記錄下密密麻麻的文字。周圍看熱鬧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大家在警戒線外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這場驚心動魄的車禍,聲音在雨聲的籠罩下此起彼伏。醫護人員抬著擔架,一路小跑衝進警戒線,警戒線外擠滿了好奇的路人,大家都在猜測著這場事故背後的故事。
江宏坐在救護車上,望著那越來越遠的車禍現場,心中五味雜陳,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顧小白的身影,心想:顧小白肯定很傷心。他下意識地掏出手機,想要打個電話,可螢幕卻毫無反應,仔細一看才發現手機自動關機了。“媽的!每次關鍵時候,手機都沒電。”江宏忍不住低聲咒罵道,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臉上滿是懊惱與無奈。
張曉軍看到江宏罵人,忙不迭地說:“顧小白現在臺上呢,打電話也沒用。”
江宏一想也是,現在打電話,說不定還會影響人家演戲呢。他輕輕嘆了口氣,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疲憊的身心得到片刻的放鬆。
醫院的急診室裡,骨科主任站在燈光下,手裡舉著x光片,嘖嘖稱奇:“脛腓骨對位分毫不差,這徒手正骨的水平……”他的眼神中滿是驚歎與讚賞,彷彿在欣賞一件稀世珍寶。
一個年輕醫生在一旁附和道:“高手在民間。”他微微頷首,臉上帶著一絲欽佩的神色,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另一間病房裡,一個年歲稍大的醫生正拿著消毒棉球,仔細地給張曉軍清理傷口。醫生的動作輕柔而熟練,他用鑷子夾起酒精棉球,輕輕擦拭著傷口周圍的血跡。
“這身西服不便宜吧!染血了,得去幹洗。”醫生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說道。
張曉軍苦笑著回應:“阿瑪尼的,好幾千呢!都怪他,車技不好。”他一邊說著,一邊心疼地看著自己那件被血染了的阿瑪尼西服。
“這次都是因為我,不是我多管閒事,你也不會受到牽連,這表就免費給你了。”江宏說著,從手腕上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