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蕩蕩地開赴興安區把關玉衡帶回了奉天。
一時間奉天城謠言四起:“已經把某人押解進城,投於某監獄中。”一些與袁逆有關聯的記者帶著相機到處找關玉衡,還有一些反叛分子在日本人的遙控下一天到晚到監獄攪鬧,搞得滿城風雨,警備部司令到處緝拿鬧事者,卻沒有多少收穫。
3月18日上午,遼寧奉天。
榮臻公館大門外停放著一長串汽車。榮臻父親華誕,賓客盈門,觥籌交錯。正廳裡擺設壽堂,香菸燎繞,燈燭交輝,頗極一時之盛。東客廳內,滿屋達官貴人,更有京韻大鼓助興,非常熱鬧。中午時分,林九治郎突然出現,榮臻一看是他就一肚子氣,不過既然是老父壽誕,也不好太冷落人家,於是拱手笑臉相迎。林九治郎直趨壽堂,行三鞠躬禮。禮畢,約榮臻會談。榮臻無奈之下只好帶著林久治郎到了後宅的一間小客廳裡談話。
坐定之後,榮臻和林九治郎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連常規的外交禮儀都免了。林漢語流利,這次會談沒有譯員,他首先發問:“關於中村事件現在已到最後關頭,參謀長作何答覆?”
榮臻沒有答腔,轉身把中村搞間諜活動的軍用地圖及檔案拿出來,遞給對方過目。這些證物是關玉衡親手交給榮臻的。“林領事你看看,這些東西讓我沒法辦,你們沒有向帝國外交部照會,沒有我們的護照,我們不能負保護責任。”
林久治郎是一個談判老手,料想今天會有一場舌戰,而且作了最壞的打算。關東軍緊鑼密鼓地進行陰謀策劃,他當然知道,而且已密電外務省,希望外相出面與首相和陸相交涉,避免一場大災難。如今,滿洲風雲突變,決定滿洲乃至日本和中國命運的,不是針鋒相對的談判,而是摩拳擦掌的關東軍。誰知道今夜是否還能安然睡到天明呢?然而,身為帝國外交官,惟有竭盡綿薄之力為帝國謀利益,效忠天皇,希望能透過外交手段解決的還是不要發動戰爭的為好,因為他對於中日戰爭一向都持悲觀態度。
今天的談判桌上,榮臻來個突然襲擊,實在出乎意外。他伸手接住證據,嘴裡說:“參謀長,現在經過這麼多次會談,還把這些東西拿出來幹什麼。”眼前的物證樁樁清楚,不容置疑。林久治郎急得滿頭大汗,掏出手帕來擦汗。但他畢竟是老手,很快鎮靜下來,反守為攻:“日本軍橫暴,不服從外交官指示,行動自由。這都是我們陸軍省的主意。到現在這個緊要關頭,還是以中日關係的大局為重比較好。”林說話口氣綿裡藏針。
榮臻憤怒地回答道:“我們的軍人也是橫暴,你們沒有護照,擅入興安嶺屯墾區繪圖拍照,辱罵他們,我們也沒辦法。”
談判的氣氛火藥味越來越濃,榮臻旁邊的李濟川急得直冒汗珠,這位副官處副處長是談判桌上唯一保持沉默的人。他受前兩天受奉天省長張作相之命去託斯木克向張作霖請示機宜,張作霖表示東北外交總方針是和平解決,最好不要釀成軍事衝突。一看事情已成僵局,擔心談判破裂,馬上站起來說:“參謀長,我是副官處副處長,本沒有參與軍事和外交大事的權力。不過我有傳達的任務,請參謀長按指示辦事。否則我擔負不起責任。”
榮臻憤怒地站起來道:“我不能作亡國史的頭一頁。”
“亡國史頭一頁不是你作的,誰說了算誰負責。”李濟川固執的據理力爭。
在談判桌上,榮臻後院起火,同自己的部下爭執進來。林九治郎看出破綻,把擦汗的手帕塞進口袋,一躍而起道:“這件事情就這樣吧,我先告辭了。”回頭用威脅的口吻說:“中日友好關係最後破裂,我不會對此負責的。”言畢,轉身出門。
北京紫禁城。
關續清手裡拿著日本間諜行動證據的影印件,緩緩說道:“很明顯,這是日本人和袁世凱的反叛分子們在中間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