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七年十二月三日,金使王介儒到達太原,態度倨傲不遜,並出示了金太宗的宣戰詔書,童貫大驚失色道:&ldo;興兵如此大事,為何不事先商量?&rdo;王介儒回道&ldo;軍馬已起,更商量甚的?&rdo;童貫也是被驚昏了頭,還幻想著商量商量,金人誰跟他商量,先打你沒商量!
王介儒來了個&ldo;獅子大開口&rdo;趁機要挾童貫&ldo;宜速割河東、河北,以大河為界,可存大宋宗社。&rdo;
此時的童貫早已是一片茫然,過了良久喃喃說出一句:&ldo;貴國不肯交地,反要我國割讓兩河,真是太奇怪了!&rdo;
王介儒勃然作色道:&ldo;不肯割地,就與你們一戰!&rdo;說罷揚長而去。
童貫終於意識到大戰不可避免,隨後便得到了金軍出兵,西路軍連破數州,在金軍著名鷹派大佬完顏宗翰的率領下朝太原而來,照理說童貫應該迅速組織起防禦作戰的,但是童貫沒有,一夜之後,童貫做出了逃跑的決定。
我只是一個閹人,我只是一個宦官,我不是什麼大將,我不是什麼戰神,也不是什麼最高統帥,我只是一個閹人,我要回到我該回到的地方,那裡才安全。
童貫迷迷糊糊的,不斷地重複著自己的要求,張孝純率太原府文武請求童貫坐鎮指揮,童貫大怒不已,開口道&ldo;貫受命宣撫,並非守土也。&rdo;
此話一出,童貫這位曾經的大宋戰神就徹底隕落了,人們再也不會提起他意氣風發的抗旨出兵獲取大勝的故事,也不會提起他率兵二十萬蕩平党項的壯舉,此事之後,世間留下的不再是戰神童貫,而是一個可悲的閹人,童貫。
人都是會變的,或者變得強大,或者變得弱小,或者變得膽大,或者變得膽小,童貫,在一天之內,完成了最可悲的變化。
童貫走了,離開了他奮戰二十多年的大西北,這一走,他就再也沒有回來,童貫拔腿一走,河東各軍失去統一節制,面臨金軍進攻,互不統屬,已成一盤散沙,太原,遂為孤城,情況緊急萬分,張孝純以一介文官身份,擔負起了童貫沒有擔負起來的職責,不會打仗的他,穿起了盔甲,指揮起了軍隊,做起了武將。
但是他能和完顏宗翰這種久經沙場的猛將悍將相提並論嗎?答案毫無疑問是否定的,宋將連續兩次大敗,把太原城的所有屏障都葬送給了金軍。
在金軍面前,太原城顯得那樣的弱小,孤苦伶仃,獨自承受著來自北方的草原風暴。
但是有一點,無論是宋還是金都沒有意識到,太原千年古都,要說文明什麼的倒也說不上太多,它最著名的一點是&ldo;硬&rdo;!
超乎尋常,不可思議的硬度!堅硬無比!歷朝歷代打到這兒的戰爭都會卡殼,遠的不說,五代時以柴榮之強拿不下它;宋初時趙匡胤終生常勝,拿它沒辦法;趙光義舉傾國之兵把它攻克了,可是卻耗時半年,累得全軍半死不活,最後在遠徵燕雲時掉了鏈子,埋下了宋朝不能統一中土的禍根。
這時金軍來了也是一樣,完顏宗翰連取朔、代兩州,到了太原時突然被頂住了,驕橫的宗翰原本還在大肆嘲笑著宋軍的無能,拉出被俘虜的宋軍將領肆意凌辱,但是堅硬的太原城卻差點兒沒讓宗翰撞的頭破血流‐‐不管他們怎麼進攻,太原城就挺在那裡巍然不動。
張孝純是一個文人,但是確實一個死硬死硬的文人,硬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不管宗翰用什麼方式,就是不認輸,來多少打多少,金兵的損失雖然不算太大,而且損失的女真正兵數量也不算太多,沒到不能接受的地步,但是自開戰以來順風順水的宗翰突然被太原城擋住了,你說惡不噁心?
宗翰被擋住了,無法南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