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哥的妻子,出身永定侯府的嫡女薛氏甩臉色。
放在以前,薛氏是理都不理她的,有陳瑤這個性子雖然傲氣一點,但秉性還是非常不錯的小姑子珠玉在前,怪聲怪氣的陳薔一向不得她的嫂嫂們的喜歡。
但現在陳薔被陳夫人陳藝之寵上了天,陳薔的兩個嫡親哥哥也開始看到了她,似乎想要將來不及疼寵陳瑤的親情全部彌補到陳薔身上一般,對她寵愛的很。
女子未嫁從父,出嫁從夫,任陳薔的嫂嫂們身份有多高貴,但她們也不能一直頂著身份說事兒,更何況,陳藝之和陳夫人都還沒去世,一個從外邊來的媳婦,和生他養他的父母,有良心的兒子都會選擇父母,否則一個不孝的大帽扣上來,幾十年都別想翻身。
薛氏和狄氏兩人只好忍氣吞聲,選擇忍讓。
這更加助長了陳薔的氣焰,陳凝在她面前簡直被壓得抬不起頭來,更可恨的是,陳薔總拿她在陳瑤喪期內勾引盛臨輝來說事,每每她這樣一說,後來都會鬧到陳夫人跟前,思女心切的陳夫人一定會處罰她。
結果就是,陳凝的份例一減再減,減到不能再減的地步了,她以前每個月月銀十五兩,如今已經減到五兩了,再減下去,傳揚出去,丟人的就是陳夫人了。
不過,減不了月銀,還能減吃穿用度。以前府裡每個月進了什麼新的布匹綢緞,金銀玉飾,都要例外弄出來,分成幾樣送到府裡幾個女人的院中去的。
陳凝這一被減,新的綢緞布匹首飾是想都不要想了,每個月送來的,都是庫房裡放舊的東西,儘管沒有一摸一手灰塵那般糟糕,可已經褪色的緞面與不再光滑的布料,就是剪出一塊做成手帕都拿不出手。
這種布料做出來的衣服陳凝又怎會去穿?她又不能對著這些送來東西就消失的下人發脾氣,阿薇和香蘭兩人陪著她受苦已經是她的死忠了,再對她們發脾氣只怕讓兩人冷了心,認為她不值得他們這樣忠心就糟了。
陳凝只好讓丫鬟將這種布料束之高閣,只穿以前的舊衣服。
她衣櫃裡頭的舊衣服可都是沒過十天就要換一批的,也幸好香蘭生性節儉,在陳凝以前提出要把這些衣服全部扔掉時儲存了下來,不然,這幾個月只有幾件衣服輪流換著穿陳凝可受不了。
而且這些衣服因為香蘭儲存得當,看起來和新的差不了多少,陳凝也就勉強接受了。
不過,打從被禁足,陳凝手裡的銀錢不多,也使喚不動外邊生著一對勢利眼的奴僕們,她以前那些衣物可都是上好的布料製成的,香蘭能夠儲存好也是因為廢了人力物力,光是除蟲除蟎的香料都值幾十兩了。
所以,無法保養,再好的東西也要明珠蒙塵,陳凝身上穿的這件芙蓉繡金邊荷花百蝶環繞錦繡襦裙,原本穿在身上可是熠熠生輝,尤其是上邊繡著的栩栩如生的蝴蝶,繡線上摻了金絲,行動間這蝴蝶宛若在展翅飛舞一般動人。
可現在,蝴蝶已經是不細看,看不清楚了。
陳凝受了幾次教訓,也很少出門了,每次出去,也是趁著清早難以睡眠,或者傍晚飯菜難以入口出去散散心,免得散心變成糟心。
她現在是趁著現在整天無事,有大把的空閒來抄書,前一陣子,她因為名氣大噪,書都很少抄了,和以前她一個月完成一本,還能連載一本的效率難以相比。
這書出的少了,除了日日翻閱的人,誰還能記得住她?而陳凝寫的書也不過是情情愛愛,才子佳人的故事,誰有會為了這些而時常記掛在心?在旁人看來,也不過是個可以看過就忘的故事而已。
陳凝為了出名可以算是大費心思,她先是請了說書的先生在酒樓裡說講她的武俠故事,在結束的時候,宣傳一下她的話本,然後,她的武俠故事就賣得出去了,再然後趁機推出她的愛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