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天下不敢再有人談論。
三人還待再論,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公主,是國公府遣人報信。”有丫鬟答道。
顧從雲看了盛懷瑾一眼,盛懷瑾不動聲色,她便讓人進來。
來人是盛懷瑾身邊的長隨,他先跪地行禮後,才在盛懷瑾的詢問下道出:“老爺,府內各處守衛的人,全部七竅流血暴斃身亡了!”
“什麼!”顧從雲打翻了手邊的杯子,杯內的茶水浸溼了顧從雲輕薄的袖子。
“岳母,小婿先行告退。”盛懷瑾站了起來。
“你快回去主持大局!”顧從雲讓他趕快回去,老鎮國公和國公夫人已經去世多年,府內唯二的兩個主子一個在宮內,一個在府外,此時府內僕從死去大半,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大亂,三個孩子還不知道會受到什麼驚嚇。
“是。”盛懷瑾帶著長隨行色匆匆出了長公主府。
竇鴻卓見顧從雲神思不屬,任由袖子上浸溼的茶水肆意流淌,便出聲安慰道:“懷瑾能夠處理好的,你放心吧。”
“幸好靜妤不在,否則,她會怕成什麼樣子。”顧從雲緊皺著眉,久久未曾舒展。
“你要相信靜妤啊,她好歹也做了十幾年的當家主母了。”竇鴻卓道。
“這又怎能一樣。”顧從雲嘆氣。
“現在府內情形怎麼樣了?”管家丁光收到訊息後迎到國公府門口,盛懷瑾下馬後,快步往府內走,一邊走一邊問。
“府中除了昨日在各處出入口當值的人外,俱都安全無恙。”丁光回稟道。
“只有昨日當值的人死了?”盛懷瑾問。
“是的。”
“誰先發現的?”
“今日辰時,廚房的幫工小蘭去叫她的同鄉福貴吃早飯的時候,發現福貴七竅流血,躺在床上。小的去看的時候,發現福貴已經死去多時,屍體已經僵硬了。依小的來看,昨晚審問過後,福貴便已經死了。而與他同屋的寶貴是福貴的同鄉,他與福貴是輪番值守,據寶貴所說,昨晚審問過後,他曾喚過福貴,福貴沒應聲,他便以為福貴已經睡著了,當時他並沒有感覺到異樣。”丁光將來龍去脈說的仔仔細細,清清楚楚。
盛懷瑾微微頷首,他又問:“後來那些人是怎麼發現的?”
“輪值的人都住在那一片地方,大廚房的薛廚娘丈夫薛平也是輪值的人,她去湊熱鬧後,便回屋叫薛平,發現薛平也已經死了,死狀和福貴一模一樣,便叫來了小的。當時小的發現不對勁,便將昨晚當值的人都叫過來,可派過去的人跑過來告訴小的屋裡沒一個人應聲。小的便帶著人去叫門,一一開啟後,便發現昨晚當值的人一個不漏,全都死了。”
“七竅流血?”盛懷瑾停了下來。
丁光道:“是,仿若中毒而死,竅穴內流出的血液皆是烏黑無比。”
“前面帶路。”盛懷瑾道。
“是。”
盛懷瑾神情冷肅,整個人仿若萬年不化的寒冰,他一邊走一邊將身上繁冗的朝服脫下,扔給後面跟著的下人,露出了內裡玄色的勁裝。
遠遠地,盛懷瑾便聽見不遠處那座院子裡傳出的哭號聲,聲聲令人涕淚直流,悽慘至極。
丁光等人面露不忍,盛懷瑾卻面色如常,只是看起來卻比平常難以接近不已,渾身氣勢令人懼怕。
踏入院子後,一陣惡臭撲鼻而來,盛懷瑾道:“之前有這味道嗎?”
“並無。”丁光強忍著捂住鼻子的異樣,勉聲回道。
“多長時間了?”
“有兩柱香的時間了。”
盛懷瑾不再詢問,直接進了靠院門最近的一間房,這間房是就是丁光說過的那位薛廚娘的丈夫,薛平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