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和她又說了會兒話,見竇靜妤又昏昏欲睡,便將一旁小火爐上一直熱著的小水壺拿了下來。
壺底在桌上發出的聲音驚動了竇靜妤,她睜開朦朧的睡顏,見茭白從壺中倒出了乳白色的湯汁,不由得苦了臉,道:“茭白,我現在感覺很好,就不用再喝那湯了吧。”
茭白笑笑,隨即將手中的拳頭大的玉碗奉了上來,“夫人,您若不喝這湯,可就要去喝那安胎藥了。”
竇靜妤嘆了口氣,有些生無可戀的說道:“算了,我還是喝湯吧。”
她閉著氣,將溫熱的湯汁一口嚥下,茭白接過她遞來的玉碗,順手將蜜餞塞入她的手中。
蜜餞含入口中,補湯那略苦的味道漸漸消散,竇靜妤撫上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臉上揚起一抹充滿母愛的笑容。
“夫人坐了一會兒腰也累了吧,那奴婢扶您去床上歇一歇吧。”茭白道。
竇靜妤聞言,伸手微微拍了拍有些酸的腰,點頭道:“好。”
茭白小心翼翼的扶著竇靜妤到床上睡下,房中一直裝作木頭人的一群丫鬟們這才輕手輕腳的收拾東西,務必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驚動了睡眠很淺的竇靜妤。
三年可以改變很多事情,就比如,早已被斷定無法再懷孕的竇靜妤又懷上了一個孩子。
或許是因為重生之後,竇靜妤很重視自己的身體,也會經常注意不碰一些讓自己會生病的東西,大夫開的滋補藥物也不再耍花樣不喝。
總而言之,竇靜妤的身體好轉起來,盛懷瑾又很是寵愛她,於是,今年十月份,盛臨輝遍尋天下請來的神醫孔千方,在每月例行的平安脈時,診出她已懷有一月身孕。
此訊息一出,闔府皆驚,盛懷瑾更是欣喜中帶著不安,平常幾句話都憋不出來的人愣是追著孔千方問了個徹徹底底。
這麼大的事一發生,還不等國公府的人去報喜,皇宮和公主府的禮就已經來了。
顧柏青更是賞了無數珍寶,其中人參燕窩之類珍貴的藥物佔了大半。
這些都是從顧柏青的私庫裡出來的,李清送來的時候還特意說明要竇靜妤放心用,不夠儘管告訴他,他再送過來。
而竇靜妤方才喝的,便是那些藥材熬成的滋補湯品。
竇靜妤時隔十五年又懷上身孕,縱使盛懷瑾早已有了經驗,可他還是不免擔心,整日裡除了必要的處理公事,幾乎都黏在她身邊,趕都趕不走,竇靜妤懷孕時脾氣也不大好,有時候氣性一上來,就揪著他打罵,他也不嫌棄,左臉挨完一巴掌,還把右臉湊上去,打完了又問她的手掌疼不疼。
竇靜妤對他也無可奈何,隨他去了,畢竟當年太醫診斷的的的確確,竇靜妤不可能再懷孕了,可世事就是這麼奇妙。
但或許是因為那個原因,這個原因盛懷瑾和竇靜妤心中都有底。
三年前,竇靜妤闖入上書房時,一瞬間爆發出的力量竟然砍傷了一個功夫底子不弱的侍衛統領,這著實不一般。
竇靜妤就是個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貴婦人,那時候她還病歪歪的,估計能不能拿起那把兇器都夠嗆,再怎麼極限爆發也不可能那麼厲害。
而且據盛懷瑾之後調查,徐世謙統領肩膀上的傷口深可見骨,連那露出來一點的骨頭上都有一點刀痕,這對盛懷瑾來說用大點力氣也能做到,可對竇靜妤來說就不一定了。
竇靜妤後來將這件事當做稀奇的事情告訴了盛懷瑾,盛懷瑾仔細詢問了情況,問清楚她當時是怎麼做的。
可竇靜妤當時心中著急,只記得要用力,然後她力氣就便那麼大了,迷迷糊糊的回想起來,她也不怎麼清楚。
但只要知道這一點就夠了,盛懷瑾為此讓她試了很多次,比如說手上拿著一把普通的長劍,努力去想把它提起來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