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面的人,此時的葉麥在他眼裡不過上鬧情緒的孩子。來時傅光堯也跟他講了她的情況,口齒伶俐得理不饒人,尤其是待他及他身邊的人。
“我們找個地方坐坐?”
“不必,在這裡也是可以把話講完的,如果你覺得一次性講不完,改天在談,今天我很忙。”說著就準備走人。
“那好。”他也不勉強,從檔案包裡抽出一份檔案,遞給她說:“這是傅先生給你的。。。。。。”
葉麥打斷他說:“承受不起,也替我轉告傅先生,對於他的禮物,我一點興趣也沒有。如果覺得時間夠多的話,還是多做點善事,多積德,免得來世不能投胎做人。”
律師對她的態度見慣不怪,保持著遞給她檔案的姿勢,笑容和藹。有人路過,在他們跟前稍作停留,也就走了。葉子也不接,律師堅持著,彷彿是看誰能堅持到最後。
“傅先生若是有這份心思,何不讓他自己來談?”葉麥有些受路人投來的異樣目光。
“如果不介意的話,叫我蘇叔叔就可以了,我跟傅先生是多年的朋友。”
“恭喜能有他這麼好的朋友。”她皺眉,就想往樓道走去。
蘇律師笑著說:“前些天見了葉醫生,我們喝了杯茶。”
葉麥頓了頓,深吸口氣,壓抑地說:“是嗎?我媽這人就這脾氣,對待病人沒什麼原則性。”
蘇律師看著她說:“我到覺得葉醫生是個難得的好醫生,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約個時間吃個飯什麼的?”
她本就難受,現在又鬧這樣一齣戲,她都不佩服自己能有這個耐心站在這裡,然後跟傅光堯的朋友打口水戰,還是毫無意義的口水戰。她再次皺眉,冷冷地拒絕道:“吃飯就不用了,我們高攀不起蘇律師這樣的朋友。如果蘇律師沒別的事,我想我可以走了吧。”
“就算是判了秋後立斬,也得給人上訴的機會吧。”
她聽到自己的唇齒在打顫,隱忍地說:“我想,都那個時候了,上訴也沒必要了,蘇律師你說呢?”
他欣慰地笑,好個口齒伶俐的丫頭,頭腦清晰臨危不亂,他可以想象傅光堯為此事傷神的苦惱了。換她立場想想,能做到這樣已是少見,二十幾年了,忽然間冒出一個父親了,那前面的時光論誰也不能磨滅。
葉麥回到公寓,難受得要死,也不知最近是怎麼了。想給徐子建打電話,撥了號又頹廢地把電話摔倒角落,煩躁地倒到床上,睜著眼腦子一片空白。
也許是個多事之夏吧,她自我安慰。想起老孃一個人在家,不知這個時候是不是也在為此事煩惱,她撥電話過去,是葉錚接的。
葉錚問:“表姐,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我媽呢?”
“剛出門,說是喝茶去了。”
“跟誰啊,李阿姨?”她試探性地問。
“不清楚,沒說。”
應該是沒問吧,她努努嘴,說了句沒事了,啪一聲就把電話掛了。邊沖澡邊鬱悶,難不成是傅光堯殺過去了?想從老孃那裡下手?她按著眉心,心煩意亂,毛二二跟何飆的事也暫擱到腦後。
週五還沒下班,她打車回家,衝進家門時,葉媽媽在跟人煲電話粥,見她氣喘噓噓的,皺眉說:“多大的人了,還跟小孩一樣。”
她捂著胸,大口的喘氣,指著空調說:“能不能把空調溫度打低些?熱死我了。”
看著她能煲電話粥,她也就放心了,不怕傅光堯就怕老孃傷心。
晚上吃飯時,葉媽媽問:“你爸找你去了?”
她一口飯哽住,嗡嗡地說:“嗯,去了。怎麼,他也來找你了?”
葉媽媽優雅地放下湯碗,幫她盛了碗綠豆湯,相對她的淡定,她早是深藏不露。葉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