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起來,因為馬上要被送進去牢房了,悲慘的命運就要開始了,他一再懇求,希望送到不打人的牢房。結果他被送到15號房。
這房的房頂很高,估計有8米高,在6米的高度,靠門那側,沒有牆了,一片都是鐵窗,大約有5米寬,大拇指粗的鋼筋,在那個高度,鐵窗外面,是走廊,幹警就在走廊上巡邏,居高臨下地看著在押人員,眼神充滿了不屑。裡側,大概7米的高度,有一個小方窗,大概是50厘米×50厘米的大小,站在門邊,斜看到,後面還有一道圍牆,圍牆上面的也走廊,走廊裡有武警在巡邏,有時候這些武警,故意拉拉槍拴,弄得喀嚓喀嚓地響。整個看守所戒備森嚴,就是在放風時看管也相當嚴。
外牆牆面上有一個小視窗,大小比A4紙略大一點,人們都叫它貨口,是平時跟外界聯絡的重要視窗,食物、開水、書信、衣服等等,都是透過這個貨口作為通道,所以外面的鐵皮門一開,大家都很高興,因為總有點東西要送來,或者傳進一些資訊。
老孔是這裡的組長,鹿州人,據說是因為行賄罪被弄到這裡來了,屬於經濟犯罪。這老孔有個脾氣,凡新進來一個犯人,他總要搞清他的來歷,其實主要的情況上頭是會向他交待清楚的。這天,他見來了一位戴眼鏡的中年人,文質彬彬的,看來不是兇悍的人。於是他安排柳浪睡在他的旁邊,是靠房間最裡邊的一鋪,這算是最優待的。靠廁所邊上睡著的人才是整個牢房裡地位最低的人,是個得了青光眼的賊,他是這裡最骯髒的人,從他面前走過,就可以聞到一股怪味,那怪味讓人窒息。
柳浪第一個晚上整整一宿沒有睡,在床上輾轉反側,以前發生的事像放電影似的在他眼前浮現。他想,社會為什麼會如此不公平?他怎麼會走到這裡來了。他的情緒低落到了極點,他難受,他無奈,無法找到適當的詞語來形容他當時委屈的心情。後來,慢慢地由委屈變為悔恨,悔恨自己沒有很好地約束自己,就那麼一念之差,碰上了高壓線。悔呀,恨呀,悔恨的淚水溼了他的枕頭……心裡總是在想:我怎麼會走到了今天的地步?以後可怎麼辦啊?
第二天,老孔見他的眼睛紅紅的,勸他說:“既來之,則安之。好好改造吧!”
“話是不錯,這個道理我懂,可是我就想不明白,有的幹部既包養了二奶,又和別的女人亂搞,可就是動不了他一根毫毛。”
“你說的事可複雜了,你強暴的是學生,是*,是高壓線,誰都知道這是犯法的,懂嗎?”老孔勸他說。
“我也真是的,跟那個白緹較什麼勁,吃什麼嫩草?想吃嫩草就吃到這裡來了,現在後悔也晚了。”
“不晚,一點也不晚。只要你深刻認識錯誤,只要你好好服罪,好好改造,我看你的前途還是光明的。”
“前途光明?我的飯碗都丟了,還光明個屁?”
“你原來是幹什麼的?”
“我原來是個教書的,還當過校團委書記,當過區校副校長,可現在什麼都不是了,以後叫我如何是好?”
“教書的,好啊,我跟上頭說說,讓你管我們的學習。”
“我?行嗎?”
“行,一定行。”
“孔哥,你說我以後可怎麼辦?”
“別急,你今年多大了?”
“四十五歲。”
“你還比我大二歲呢,那我得叫你哥。我們能在這裡認識,這也是緣份啊,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們倆就結為兄弟吧!”
“好啊。”從此他和老孔真的成了最要好的把兄弟,兩人無話不談,親密無間。
過了幾天,獄警又傳柳浪去審訊室,一張桌子,上面端坐著一位警官,旁邊坐著一位書記員負責記錄,柳浪在警官的對面坐定之後,審訊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