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又躁又癢,因為他今晚沒錢去找女人了。他醉醺醺的想著槐樹街上那些又香又軟的揚州妓※女,只覺得一股熱流一陣陣從小腹騰起,燒的他渾身燥熱。他暗想,這會要是有個么妹讓他耍耍那該多巴適啊。
吳道寬心裡正想著,突然發現前面一盞描著牡丹的白紙燈籠下似乎站著個女人。他以為自己花了眼,於是站定腳步用力揉了揉眼睛,但他定睛一看,那個女人窈窕的背影還在那裡。她穿著一身月白色的無袖旗袍,裸口露的手臂被燈籠照的泛起一層淡淡的光,她柔順的長髮如水銀般流瀉在背上。她的背影看上去嫻淑溫婉,但在吳道寬的眼裡卻帶著濃濃的肉※意和淫※欲。他喝醉了酒此時色※欲正旺,他心想這個時候還在街上的絕對不是良家婦女,既然碰上了,不如就借她的身子瀉瀉火吧。
吳道寬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他站在那女人身後口齒不清的說:“小妹,就你一個人啊,要不要大哥來陪陪你。”那女人沒有回頭也沒有吱聲,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紙燈籠朦朧的光勾勒出她窈窕的曲線。
吳道寬見她沒反應,就大著膽子一把握住了她裸口露的手臂,她被夜色浸的沁涼的面板摸上去是那麼舒服,吳道寬只覺得心裡那股燥熱的感覺越來越甚。
那個女人終於慢慢的轉過了身來,隨著慘白的燈光逐漸照亮她的正面,吳道寬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當他完全與那個女人面對面的時候,他的酒已經醒了大半。
吳道寬是個看相的,他見過的臉不計其數,但不管是美還是醜,那被稱之為臉的地方總該還是有一張臉的,可是這個女人那本來該長著一張臉的地方,卻像她的背影一樣只有一大把烏黑的頭髮。
那女人的頭髮蛇一樣舞動了起來,吳道寬盯著眼前的怪物,只覺得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脊背上漫了上來,豆大的汗珠滑落了他慘白的面頰,他張了張嘴想喊救命,但從他嘴裡發出的卻是牲口一樣含糊不清的嚎叫,就連這叫聲他都沒機會喊幾聲,因為此時一大綹頭髮已經直直的鑽進了吳道寬的口中,另有幾綹頭髮鑽進了他的耳朵和鼻孔裡。那些看上去絲線一樣柔軟光滑的頭髮猶如男人的鬍子一樣粗硬扎人,順著吳道寬的耳道、鼻孔、食道一路逼近他的內臟。被怪物的頭髮纏著的吳道寬兩隻眼睛幾乎都要迸出眼眶,他的七竅全都滴著暗紅色的鮮血,街上慘白的紙燈籠默不作聲的注視著這詭異又無聲的殺戮。
就在吳道寬馬上要斷氣的時候,怪物頭上掛著的那盞牡丹燈籠裡的燭火突然變成了瑩瑩的綠色,綠幽幽的燭火彷彿鬼火般騰的一下把整個燈籠都燒著了!
那隻怪物立刻被燙傷般發出了一聲駭人的怪叫,她纏著吳道寬的髮絲立刻就縮了回來,吳道寬的身子像個麻袋一樣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那怪物警惕的在那團火焰下低□子,長髮如蛇一般向那團鬼火纏去,但那團綠色的鬼火卻呼的一下越燃越旺,那些靠近它的頭髮稍頃刻就化成了灰。怪物慘叫一聲趴在了地上,嚎叫著四肢並用的逃入了茫茫的夜色。
那團綠色的火焰倏然縮回了牡丹燈籠裡,紙做的燈籠竟然絲毫沒有被燒壞,素雅的燈罩裡一點慘白的光靜靜的燃著。這條剛才還上演驚魂一幕的小街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沉默靜謐,空蕩蕩的街上只有還剩半條命的吳道寬喘氣的聲音。
但在這個神秘的夜裡,吳道寬並不是這起離奇事件的唯一目擊者,此時就在成都有名的窄巷子裡,一家乾隆時期的四合院中有個金髮碧眼的外國女人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吳道寬被怪物纏身的一幕。
她穿著象牙色的真絲睡袍,捲曲的金色長髮披散在肩上,巴洛克式燭臺上燃燒的一枝滴淚的蠟燭,把她的臉映的如同陶瓷一樣光滑白皙,她貓一樣碧綠的雙眼微微眯著盯著擺在面前的水晶球,水晶球裡浮著些變幻莫測的煙霧,在繚繞的煙霧中隱隱現出被長髮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