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鏡子裡面的人,我差點沒認來那就是我,剛想伸手洗把臉,蘇雨晴伸手攔住了。
她把毛巾淋溼後擰了幾下,仔仔細細的在我臉上擦拭,然後塗上泡沫膏,拿著剃鬚刀輕柔的在我臉上一下一下劃刮過。
我全程一動不動,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她溫柔又小心的樣子,惹人憐惜。
刮完鬍子,蘇雨晴又拿溼毛巾幫我擦去泡沫。
擦著擦著,她拿毛巾的手停了下來,有些微抖。
我伸手一把握住,將毛巾放在洗手檯上,牽著她走到客廳。
蘇雨晴停住腳步,緩緩開口,“我……要走了,去……京城……”
“你媽媽,她不是在天海嗎?”我疑惑的小心問道。
她又低下了頭,“我跟我爸走,到他那兒去住一段時間。”
蘇雨晴輕輕抽了下發酸的鼻子,她的命運由不得她做主。
她不得不走。
走了也好,反正她和他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不如各奔東西,徹底斷了這不清不楚的關係。
我看著她沉默良久,我想,她大概是想逃離這個地方,逃避所有人,也包括她自己。
“丫頭,我……”
話剛出口,蘇雨晴溫軟的薄唇印了上來,夾雜著淚水的鹹味,輕輕點了一下後,她轉身走了。
和上次一樣決絕。
我依然沒有追出去。
以此時的處境,她暫時離開天海或許才會更安全些!
賈經龍已經和她接觸過,估計用不了多久,鄧震標也會知道我被抓的真正原因,是為了她。
鄧震標是寵妹狂魔,他十分有可能會傷害蘇雨晴。
還有杜家父子。
我的胸口開始陣痛,扶著沙發慢慢坐下,一手捂住,另一隻手去掏煙,點燃後深吸一口,伴隨著撥出的繚繞煙霧,我才感覺到好受一點兒。
這個晚上,我一直坐在沙發上抽菸,由長到短,一根接著一根。
直到清晨,摁滅菸頭,我走到陽臺開啟窗,猛吸幾口新鮮空氣。
......
“都談妥了?”
田保發一邊喝茶,一邊問道。
賈經龍點頭,“嗯,杜雍華那老傢伙,這個時候了還敢漫天要價,又咬走了一百萬。”
鄧震標不冷不熱的說:“呵,二哥你倒是爽快,為了這個六弟,公司一下就得掏出去三百萬。”
“回頭從姓杜的那兒再找補回來就是了,反正這人總得撈。”
田保發用指頭敲打著桌子,思忖道,“杜雍華就算昨天去撤案的話,按程式走下來最快也得三天後了。”
“咚咚咚!”
三人順著敲門聲投去目光,等看到來人時,都十分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大哥,二哥,三哥。”
“六弟?”
賈經龍率先上前左右打量,一臉疑惑,“你,你怎麼出來了?”
我苦笑了一下,“不是多虧三位哥哥費心了嘛。”
田保發擺了擺手,“不不不,你二哥昨天才和杜雍華談好,按流程不可能這麼快。”
“沒錯,你啥時候出來的?”
“昨天,傍晚。”
鄧震標:“這就更不可能了,流程沒個三五天根本走不下來......”
我也懵了,“這麼說,有其他人出手?”
田保發往後一靠,“目前來看,只有這一種可能了。”
“除了咱們還會是誰呢?這人得和六弟有關係,而且背景還不小。”
“六弟,你覺得會是誰呢?”
我搖搖頭,“不清楚,我認識的人幾乎都是學校裡的,怕是沒這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