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邵毅夫家裡,鄭耀陽他們去往寰宇的新公司。
位於九龍區邊緣,臨近深水埗區的德普大廈,如今正式更名為寰宇大廈。
目前裝修兩層,等到初五開工的時候,寰宇的職工就可以先搬過來辦公。
而剩下的十幾層,往後會慢慢同步裝修,等未來正式竣工的時候,其餘幾家公司陸續遷移過來。
在門口的保安亭,鄭耀陽見到一個熟悉的人,開啟車窗笑著問:“b仔哥,怎麼在這裡上班?”
雖然剪掉了長髮,並且穿上專業的保安制服,但他一眼就認出,此人是當初圍攻大廈忠義社老大b仔。
主要也是現在他走路一瘸一拐,畢竟那個傷口,還是鄭耀陽親自指導讓林峰開槍,就算想要忘記也難。
b仔滿臉諂媚的笑容,早已不見當初的桀驁不馴:“鄭總,哪能您叫哥,我叫黃忠文,您叫我小黃就可以。”
“那晚幸得鄭總的指點迷津,讓我大徹大悟,現在沒有再混社團,正好寰宇大廈在裝修,目前有點缺人手,我也沒什麼事,就過來幫幫忙。”
“我這個人也沒有本事,就過來看大門,看看有什麼閒雜人等靠近。”
他很謙卑,甚至可以說是卑微,小弟們都被一網打盡,唯二兩個忠心耿耿的小弟,又受不了懦弱棄他而去,現在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形單影隻。
他有意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但過去得罪人太多,現在連香江都跑不出去。
就在那個時候,他忽然想到鄭耀陽的名號擺著這,未來寰宇大廈將會是香江治安最好的地段之一。
一咬牙將那晚的三十萬,大部分都給餘鵬飛,只求一個棲身庇護之所。
鄭耀陽思索,便想明問題的關鍵。
應該餘鵬飛誤會他的意思,當晚放走b仔,給了他一種要詔安的錯覺。
他也不太確定鄭耀陽的想法,所以就順水推舟,先讓他在門口當個保安。
鄭耀陽露出笑容,他不至於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輕笑道:“現在穿戴制服挺精神的,想當正經人就好好當。”
黃忠文如逢大赦,接連躬身行禮,甚至都給鄭耀陽跪下磕頭。
鄭耀陽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關上車窗示意司機開車。
郭孔禮好奇問:“認識?”
“算是吧。”鄭耀陽簡單講述那晚發生的事情。
“你就不怕是個雷?”
“放走才是雷。”
鄭耀陽敢施壓向氏兄弟,也敢施壓鄒文懷,又或是邵毅夫。是因為清楚,他們只是失去了事業,只要放手,還剩下大把錢可以享受接下來的人生。
但b仔不同,現在一無所有,人在陷入絕境,難免會有提而走險的想法。
反之如果在這個時候,給他一點小恩小惠,救他一命,說不定就會變成一頭忠心耿耿的忠犬,連舉手之勞都算不上的事情,又何樂而不為。
郭孔禮瞭然,沒有再多問。
大年初一的下午,寰宇大廈仍舊有很多裝修工人在加班加點,趕進度。
春節每年都有,但賺錢的機會不是每年都有,三倍工資以及獎金的刺激。
承包裝修的公司只在除夕夜當晚,放了半天假,初一擼起袖子繼續幹。
餘鵬飛滿臉笑容,小跑過來,想要跟鄭耀陽說起b仔的事情。
“我知道了,就這樣吧。”
鄭耀陽擺手打斷,冷聲警告:“如果有下次,自己辭職吧。”
他不喜歡有太多想法的下屬,哪怕知道他可能是好意。
餘鵬飛額頭冒出冷汗,連連稱是,本以為拍馬屁,結果拍到了馬腿。
鄭耀陽又問:“周總,來了沒有?”
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