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說啊。”聽了女兒的話,孟翠珍也動了這份心思,沒想到這次丈夫跟自己竟然想到一塊兒去了。
“你,沒生氣?”江大山見老婆不像生氣的樣子,高興的問道。
“不生氣,剛才女兒的話我也聽進去了,這個工作確實挺好的,看來人家的工作也不是瞎介紹的。”孟翠珍嘆了口氣,真心說道。
“既然這樣,你還嘆啥氣?咱去幹不就完了嗎?”江大山說道。
“你說的輕巧,咱們都拒絕了,哪還好意思再找人家去啊。”孟翠珍為難的說道。
“是啊,以前咱們是沒門路,這回碰到好心人幫咱,這麼難得的機會都給錯過了。”江大山感慨道。
“要不就算了吧,女兒說的另外兩個工作也不錯。”孟翠珍說道。
“要不明天我去足療店問問試試?”江大山還是覺得足療師的工作更好,有心試一試,於是徵求老婆的意見。
“你要真想幹足療,我看還是等等吧,顧雪兒臨走的時候不是說了,讓咱好好考慮考慮,說不定哪天還會再來找咱們的。”孟翠珍猶豫了一下,說道。
“我還是去找找試試吧,萬一人家不來了呢?”江大山堅持道。
“哎,好吧。”孟翠珍想到文文也該上學了,蘭蘭也大了知道愛美了,兒子吃奶粉又要不少錢,於是妥協道。
“有你這句話就好了,哪怕累點兒我也願意。你看你的手,都操勞成這樣了,哪裡像個女人的手。”江大山拉起妻子的手,感慨道。
“孩子還在那邊呢。”孟翠珍趕緊抽回手,臉紅的說道。
“都老夫老妻了,還臉紅啥?”江大山笑道。
“你們爺倆是串通好的吧?怎麼一回來都說足療這個事情?”孟翠珍翻了丈夫一眼,轉移話題道。
“哪有,在路上我求了半天,這丫頭硬是不肯說,非要回家再說。”江大山說道。
“蘭蘭真是個懂事的孩子。”孟翠珍感慨道。
“放心吧,等我找了合適的工作,一定讓你們都過上好日子。”江大山認真的說道。
孟翠珍極少看到丈夫這麼認真的表情,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他們結婚的時候,丈夫保證一輩子疼她愛她。
…
艾哲明這幾天也沒什麼課,所以不是去畫廊兼職就是窩在宿舍裡畫畫。似乎顏料不用花錢,他使勁的塗抹著,只要不滿意就扯掉重畫,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宣洩掉內心的苦悶。
“這兩張不是挺好嗎?為什麼又重畫?”嚴雄進門,正好看到艾哲明又在畫同一幅畫,而且地上已經散落了兩張一模一樣的畫。
艾哲明不答話,繼續畫著。
“艾哲明,你到底是怎麼了?”嚴雄知道艾哲明一向精益求精,可他從不浪費,見到艾哲明這幾天不對勁,嚴雄一把扯過他的衣領,直視著他的眼睛問道。
艾哲明也不反抗,任由嚴雄拉扯。
“有什麼事情不能說出來嗎?還有,你畫的到底是誰?”看到艾哲明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嚴雄指著畫吼道。他知道,艾哲明的反應一定和畫裡的人有關。
“嚴雄,求求你,別管我。”艾哲明閉著眼睛說道。
“膽小鬼,廢物。”嚴雄推開艾哲明,轉身就走了。
艾哲明跌坐在地上,淚流滿面。是的,嚴雄說的沒錯,自己就是個膽小鬼。他真的害怕,有一天他會不認識那個曾經疼她愛她的姐姐。他畫畫,就是要把姐姐最美的神韻畫出來,卻怎麼也畫不好……
嚴雄來到操場一圈一圈的轉著,他知道艾哲明有個姐姐,也知道艾哲明最聽他姐的話。所以昨天趁艾哲明睡著了,嚴雄偷翻了他的手機,查到了他姐姐的電話。嚴雄在想,要不要告訴他姐姐現在艾哲明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