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告訴您嗎?還好,這事第二天我也給Ketty報備了的。”
“你……”陳君憶差一點就跳起來了。他那車後備箱就象個大雜櫃似的,有送人的東西,也有人送的禮品,還有些應酬所需的煙、酒,定期自有Ketty和司機為他清理,自己怎麼會去過問那攤子瑣碎事?居然就這樣被她四兩撥千斤卸去,他氣得直想罵娘。
李娉婷一臉無辜加純潔地看著他。
陳君憶繃了臉,繼續逐項經由表上的時間回憶:“這裡……”
“Ketty知道……”李娉婷兵來將擋。
“還有這……”
李娉婷水來土掩:“給Ketty說過……”
“夠了!”眼看揪不出碴,陳君憶快要惱羞成怒了,索性將桌子一拍,掌風扇起那張薄紙飄飛落地。“李娉婷,到底你是我女朋友還是Ketty?怎麼什麼事都只知會她?你找不著機會親口告訴我嗎?”
娉婷收了聲,默然彎下腰將紙拾起來。這些個時間折算成加班費會有多少錢?一千塊有沒有?卻是,要得如此艱難。她想大聲地質問他:你什麼事都透過Ketty轉告我,我就一最底層的打工妹,我哪分得清哪些事該請示Ketty哪些事該請示你?
轉瞬,想起方鵬飛母親的叱責:“老闆就是老闆,你妄想把他和愛人混為一談的那一刻,就註定了你的失敗。”
不錯,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同樣的錯誤,她不能再犯一次。
李娉婷低順了眉,儘量表達出一份誠懇:“不好意思,陳總,我新來,不太懂規矩,您多多包涵,以後的工作中,我也一定會注意改正。您看,這加班費……”她恭恭敬敬地將那頁紙遞迴到他面前。
陳君憶倒抽一口冷氣,他明明自她眼裡讀到了委屈、憤懣,偏偏,一個轉瞬,便什麼都沒有了。她依舊直直站著,壓根就沒有坐下來與他多解釋的意思,而坐著的自己,要麼不看她,要看她,還得略帶些仰視。
他將紙推回過去:“我會讓Ketty通知財務部每個月給你加兩千塊錢的補貼。”
“那樣?不好吧,還是是多少算多少,您看成啵?”李娉婷又將紙推回來,心裡撥開了小九九:兩千一月,那要是加班次數折算下來超過兩千塊豈不是虧大了?不幹。
“李娉婷!”他的怒氣又被她激了出來,“你以為你一個月的實際加班費超得過兩千?”
是呵,自己怎麼那麼笨?她忽攸收回紙,陪著笑說:“那陳總說了算就是,您慢忙,我先出去了。”邊說邊收身往外閃。
“回來!”
她折回身。
陳君憶扔出來一張卡片:“CD新季服裝展示會的邀請咭,好象是這週五,到點提醒我。”
李娉婷愣愣望著他。
“會給你報銷的。”陳君憶不耐煩地說。
李娉婷狀似感激涕零地拿了卡,轉身,翻個白眼,說清楚噻,害她差點沒嚇出身冷汗,開玩笑,Christian Dior耶,沒人報帳她連它家門口都不敢經過。
奶牛場的羶味
週五,下午兩點,徐達正趴在電腦旁津津有味地玩梭哈。門“呯”的一聲被暴力地推開,他正欲發火,一見來者,立馬戰兢兢起身:“陳總!”
“李娉婷呢?”那人握著手機,全身每個細胞都綻放著怒火。
“那個……有傳說小市的奶牛場發現了瘟疫,咱家不是放了貸款在那邊嗎?她,她不放心,跑過去核實情況去了。”
小市已出城郊,周圍山地也多,難怪手機沒訊號。這樣一想,陳君憶的火氣略微減輕了一些:“還有誰跟她在一塊?我打他們的電話試試。”
“她一個人去的。”
陳君憶的眉毛擰在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