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跟前一看,倒抽了口氣,只見一個三十左右的女人像個風箏一樣掛在山崖邊的一棵大樹上。此刻正雙手奮力的抓著樹根,斷斷續續的喊著救命,看那樣子,怕是掛了有一陣了。
莫言不等輕塵開口,飛掠過去拋起一根繩子纏住她,用力一扯拉了上來。那女子趴在地上喘息半晌,也不答謝,居然又跌跌撞撞的往山崖邊跑去。
四人面面相覷,既然要跳崖,還喊救命幹嘛?喊著很好玩麼?
雖然這樣想著,不過小憂還是快手快腳的拉住了那個女人。誰知那女人一被拉住就瘋狂的掙扎起來,嘴裡連連尖叫著:“不要拉我,不要拉我,藥,藥,環兒的藥!”
幾人沉默一會,小憂一下點了她的穴道,聲音嘎然而止,那女人紅著眼睛看著她們,目露兇光。小憂摸摸鼻子,吐吐舌頭,躲到了輕塵後面。
莫語微微一笑,和藹的看著她,聲音溫柔和緩,“大姐這樣過去很危險的,要是出了什麼事,環兒可怎麼辦?”
那女人慢慢平靜下來,眼中泛起淚光點點,神色悲涼無助。輕塵嘆了口氣,看看崖邊,採了一株紅色的草藥遞給她,“是這藥嗎?”
那女人連忙一把搶過,至若珍寶的藏進懷裡,連連說著,“是的是的,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可是,”看著一身粗布,滿面風霜的女人,輕塵躊躇了一會,問道:“一棵藥是不夠的,這種藥,藥店裡到處都是,你為何親自上山來採?”
女人的眼淚馬上流了下來,面色更是淒涼,“我沒有錢,他們,他們不給環兒治。”
點點頭,輕塵淡淡道:“帶我們去吧,在下懂一點醫術。”那女人立刻喜極而泣,重重給輕塵磕了三個響頭,轉身歡天喜地的前面帶路了。
輕塵緩緩轉頭,看向山下浩浩蕩蕩的送駕隊伍,康熙已經騎著高頭大馬登上龍舟了。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可惜山上,幾乎什麼都聽不到。
白玉美人
“她死了。”輕塵看著女人滿是希翼的雙眼,面色有些不忍。
女人眨眨眼睛,依舊渴望的看著她,臉上沒有絲毫變化。輕塵垂下眼皮又抬起,盯著女人的眼睛,“她死了,很久了”
女人扯扯嘴角笑了一下,眼皮一翻暈了過去。輕塵轉過眼看看外面,豔陽高照,春天的陽光卻有些刺眼。默然一會,拉起女人的手把把脈,拿起筆開了一副藥方遞了出去。
“小憂去抓藥,順便去客棧拿了行李,買副棺材回來。莫言去外面挖坑,莫語照顧她。我出去走走。”輕塵起身走了出去,回頭看看一無所有的廟宇,心情複雜,明明很破,卻收拾的乾乾淨淨,是個渴望家的女人。
小憂回來的時候,女人已經醒了,沒有哭鬧沒有瘋癲,安安靜靜的給女兒梳洗完,換上衣服,入了殮。那是個七八歲的女孩,患了急性肺炎,加上長期營養不良,小小年紀就沒撐過這個春天。
等女兒入了土立了碑,女人終於支撐不住昏了過去,醒來後就一直不言不語,不哭不鬧。輕塵也不勸解,徑自帶她上了路,隨著康熙南巡的路線慢悠悠的晃盪。
“我叫弄蝶。”輕塵愣了愣,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她。十多天的靜養,雖然依舊面黃肌瘦,但已好了很多,起碼那紅腫的眼眶消了下去,嘴唇也不再幹裂。現在看來,是個實實在在的美人胚子。
“我的家鄉在桐城,孃家是當地的書香世家,豪門望族。十五歲以前,我一直都是正經的大家閨秀,每日裡讀書彈琴,撲蝶繡花。直到十五歲那年跟著孃親參加賞花會,我見到了他。”
她的面色柔和起來,似是陷入美好的回憶當中。頓了好一會才又開口:“然後,我就經常想起他,很想。我求了孃親帶我去上香,求菩薩讓我再見他一面,許我個好姻緣。不成想,菩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