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她才剛到臺灣第二天,這裡對她而言顯而易見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他怎麼可以不事先為她介紹附近的環境,而當作沒她這個人存在呢?
“對不起,蜜雪兒——走,我現在帶你去吃點東西。”張康祺一把拉著她的手,準備站起身。
“沒關係,爹地,我不餓。”蜜雪兒坐著沒動。
“真的不餓?”張康祺凝望著她。
“嗯。”蜜雪兒點點頭,接著又說:“爹地,你一定很累了,我幫你放洗澡水好不好?”
不讓他有說“不”的機會,蜜雪兒已動作飛快的站起身,準備走去浴室。
她快,張康祺的動作顯然比她猶快上半拍。“蜜雪兒!”他一把握住她的手,皺著眉說:“請你別對我這樣,真的。”
蜜雪兒甜甜一笑,“這沒什麼不對啊!女兒幫爹地放洗澡水,將來你如果老了,我還是一樣的照顧你,這樣不是很好嗎?”她任憑他抓著自己的手,站著沒動。
張康祺搖著頭說:“我認養你真的算不了什麼,你根本不必放在心上,我……我其實不是你真的爹地啊!”
他的這番話猶如一道利箭般刺穿她脆弱的心靈。她忽然重重地甩開他的手,轉身走去客房,砰的一聲,將房門反鎖。
張康祺雖然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為什麼她會做出如此激烈的反應,可是剛才她轉身時,他很清楚的見到她臉上的眼淚。
想想似乎不怎麼對勁,張康祺還是站了起身走到客房門前,略遲疑了一下,才伸手敲了敲房門。“蜜雪兒,蜜雪兒,你先開門,我們好好的談談。”
等待了十幾秒,房內仍是不聞任何迴音。
張康祺加了三分力道的邊敲著門,邊說:“就算我要道歉,你也該讓我知道我說錯了什麼,你就這樣半聲不響的,我又怎麼搞得清楚!”
約莫過了七、八秒,房內終於傳來蜜雪兒哭泣的聲音:“我一個人孤獨無依,期盼了整整十四年,一心只想見你一面。我一再地告訴自己,當我這輩子有幸見到你時,我一定也要跟別人的女兒一樣,幫爹地做做事,跟爹地撒撒嬌,可是在你面前,我什麼都不是啊!”
張康祺渾身一顫,被她說話的內容給完全震懾住了。
蜜雪兒繼續說道:“昨天見面的時候,你就一再強調你沒把認養我的事放在心上,我就知道你心裡根本沒有我,你早就把我這個女兒給忘了。我幫你做事你嫌,想跟你撒撒嬌也不行,如果你今天真的要這樣對待我,那當初又何必要答應跟我見面?你……你把我辛辛苦苦所建立的、唯一擁有的夢一下子全部都打碎了,你知道嗎?”
“我……”張康祺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得用力地敲著房門。“蜜雪兒,你先開門,你聽我說……對不起,蜜雪兒,我不知道說那些話會傷你的心,我向你道歉,你聽到了沒有……”
半晌過後,門忽然開啟,迎面站著一個哭得傷心欲絕的蜜雪兒。
張康祺不料自己的無心之語會令她如此傷心,眼下見她這副模樣,他不禁打從心底的說:“對不起,蜜雪兒,我發誓以後我說話一定經過大腦,以後我……”
他的話尚未說完,蜜雪兒已一個箭步的撲入他的懷裡,放聲痛哭不已。
張康祺忽覺一陣心痛,情不自禁地抱緊她。“對不起,你原諒我好嗎?”
蜜雪兒緩緩地抬起頭,淚眼汪汪地注視著他,喃喃地說:“爹地,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
張康祺渾身一顫,在他懷裡的是一個軟玉溫香的身軀,在他耳畔響起的是一陣似乳燕輕啼的呢喃;剎那間,他整個人皆為之迷醉,他忽然興起想吻她的念頭。
昨夜趁著她熟睡時,他曾不自禁地偷偷輕撫她的肌膚,但此時此刻,彼此的距離是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