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狂生罵道:“你這小子真是聰明一世,愚蠢一時,這麼簡單的道理也想不通。用劉爺的絕招,你要站在別人的立場去想,不要整天只想小白雁如何愛你,如何肯為你不顧一切。他奶奶的!實情當然不是如此。在她心中,老聶對她的恩情顯然份量十足,所以當她曉得你這小子夥同燕飛令老聶受辱,她便生出自責的情緒,感到是她害了老聶,因此心中非常難過。正如你所說的,在師傅和半生不熟的愛情間,她不知如何取捨。明白嗎?”
高彥抓頭道:“什麼叫半生不熟的愛情?”
卓狂生以專家姿態指點道:“當然是指你和小白雁間的情況。照表面的情況看,小白雁確對你有點意思,但卻遠不是你所說的什麼孃的海枯石瀾,此志不渝。頂多只是愛和你這混小子一起吃喝玩樂。不是唬你,你和小白雁的愛正處於危險邊緣,是成是敗,全看你的誠意。”
高彥一呆道:“誠意?老子我還欠缺誠意嗎?”
卓狂生盯著他嘆息道:“你的所謂誠意,就是什麼都只為自己著想,什麼都一廂情願。他奶奶的,你這種只顧自己的態度必須改變過來,轉而為小白雁設想,才能令她感到你將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高彥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露出思索的神色,點頭道:“你這番話很有道理。我是不可以只顧自己的感受,而忽略她的感受。
她有她的處境,更有她的顧慮和煩惱。對!我要設法瞭解她,為她解決煩惱。哈!那老子是否要向老聶他負荊請罪,求他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原諒小子我的冒犯呢?嘿!我說得不對嗎?為何你擠眉弄眼的,是否肚子痛?”
卓狂生裝出個沒命表情。
高彥終有所覺,轉頭一瞥,登時又驚又喜。
嘟著小嘴兒站在他身後的小白雁,忍著笑坐到兩人對面,道:“我什麼都聽不到。來人!肚子餓哩!有什麼好吃的東西?”
燕飛離開安玉晴寄居的靜院,踏足歸善園,心中舒暢多了。
他雖然為自己定下幾乎沒有可能達至的目標,但至少有奮鬥努力的方向,生命因而也變得有趣起來。對安玉晴他是有一份深刻的感情,包含了感激、敬慕和難以形容的男女微妙的關係。他當然絕對不是移情別戀,對紀千千他是永不會變心的,可是男女間除了愛情,也可以有其他吧!
燕飛走上園內的小橋,倏地立定,輕鬆的道:“出來吧!”
盧循現身在小橋另一端,雙目異芒大盛,兩眼不眨的盯著他,沉著的道:“今早我收到天師的飛鴿傳書,著我向燕兄傳達一個口信。”
燕飛心忖要來的終會來,想躲也躲不了,暗歎一口氣,道:“盧兄請說!”
盧循微笑道:“燕兄是聰明人,當猜到是什麼一回事,不過在我說出來前,卻想先領教高明,看看燕兄是否真有挑戰天師的資格。這全是我個人自作的主張,與天師無關。”
燕飛啞然笑道:“盧兄請三思而行,因我實有殺你之心,只是礙於你是傳口信的使者,向你下毒手似乎有欠風度。可是如果盧兄肯這樣便宜我,我是絕不會放過殺你的機會。盧兄請!”
盧循現出疑惑之色,奇道:“燕兄竟不知我已練成黃天大法,要殺我可不是那麼容易。”
燕飛淡淡道:“盧兄是什麼斤兩?我當然一清二楚,否則令師怎肯於百忙中抽空來應酬我?盧兄不是改變了主意吧?要動手就快,還有別的事等著我去做。”
盧循出奇地沒有動氣,用神打量他,同時催發真氣,如牆如堵的向燕飛平推過去。道:“動手前,我想請教燕兄一件事。”
燕飛運動體內的真陽真陰,盧循攻來的真氣不能影響他分毫,他就像在風暴裡的崇山峻嶽,屹然不動。道:“你為何認為我會回答你呢?”
“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