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千千忽地嬌呼起來。
他們的心靈仍嵌合無間,但身體己分了開來,回覆到以前心靈交流時的正常情況。
燕飛在心靈裡傳話道:“千千不要失意,我們剛才的接觸,已勝過別人接觸千萬次,我們還有甚遺憾呢?當你的陽神不住壯大時,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現在我正趕往南方去,明年春暖花開時,將是千千回到我燕飛身旁的好日子。”
紀千千的話在他心靈裡響起道:“不要走!我還有一件事告訴你。人家依你的指示向詩詩提及龐老闆,留意她的反應。事實上千千用了點心計,我明白詩詩,她很信任千千的眼光和判斷力。千千已在詩詩的心裡播下了種子,就看能否開花結果。唉!為何我剛才不把握機會親你呢?那定會是非常奇妙的事。”
燕飛感到紀千千的精神力開始轉弱,憐惜的道:“下次我會親你,讓你曉得那種滋味。乖千千啊!好好的睡吧!明天醒來,你會擁有一個最真最甜的夢。”
兩人的心靈難捨難離的分了開來。
燕飛睜開眼睛。
姚猛和卓狂生剛好來到他左右,目注前方。
在黑暗中的河道遠處,隱見船隻的燈火。
卓狂生沉聲道:“來的是甚麼船呢?”
姚猛道:“來得很快,該是效能超卓的戰船。”
燕飛回過神來,定睛看去,一震道:“是兩湖幫的赤龍舟。”
卓狂生和姚猛為之錯愕。
※※※
劉裕領著一支由五百人組成的騎隊,返回會稽,他們剛在臨海運西南十多里處,伏擊來偷襲的天師軍步兵團,對方雖足有三千人數,兵力是他們的六倍,卻被他們的騎兵以高明的戰術、出奇不意的策略和高度的靈活性和機動力,一舉擊垮,殺得敵人狼狽逃返水塘區的營地去。
這支騎隊由振荊會和大江幫的兄弟組成,收編往北府兵內,人人身經百戰,忠心方面無可置疑,成為他的近衛兵團,戰馬則是最優質的胡馬,加上劉裕的才智武功,對上天師軍欠缺訓練的軍隊,當然佔盡上風。
在城衛的歡呼喝采下,劉裕昂然策馬入城,心中曉得成功在望。
在過去的五天,天師軍從四方八面來犯,似是針對會稽和上虞兩城的北府兵,然而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在擾亂他們的撤軍行動,更以攻陷臨海運為主要目標。
劉裕一方面採取堅守的策略,另一方面不住領兵出擊,利用騎兵來去如風的優點,粉碎了敵人一波又一波的攻勢。
同時他清楚徐道覆中計了,因為投進會稽這邊戰場的天師軍,不論訓練和裝備均遠及不上北府兵,又缺騎兵,顯非天師軍核心的戰鬥部隊。由此可見徐道覆已把精銳調走,以之攻擊海鹽,令他們壓力大減。
返回太守府後,劉裕在大堂就那麼赤著上身,由軍醫為他敷藥療傷,十多個北府兵將領圍攏四周,看著他身上仍在淌血的傷口,人人露出感激崇敬的神色。
劉裕知道自己不但贏得他們的尊敬,還贏得了整個軍心。早前他依朱序的提議,公告全軍他將是最後撤走的一個人,已大大振奮了會稽和上虞兩城駐軍計程車氣,到他以身作則、身先士卒的領兵出擊,且每戰必勝,登時令手下們拋開了戰敗的恥辱,完全絕對地視他為另一個玄帥,無人不肯為他效死命。
最有效力的是他把大批糧資運抵兩城,紆緩了兩城軍民的困境。又重整軍紀,不準手下有擾民之舉。同時對兩城實施嚴密的軍事統治,每晚戒嚴,令潛伏城中的亂民沒法和攻城的天師軍裡應外合。
明天最後一批駐守上虞的北府兵部隊,將在朱序指揮下棄城離開,他們並非直接溜往臨海運,而是進佔臨海運和上虞之間,一處經精心挑選出來的戰略高地,守穩陣腳,以配合會稽最後的撤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