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小白雁,老聶也不敢對你不客氣。如你在兩湖一帶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是不會放過老聶的。”高彥道:“在兩湖之外又如何呢?”
燕飛苦笑道:“那就要看你的逃命功夫是否到家了。”
高彥沉吟片刻,問道:“若你賭輸了,是否真的會自盡呢?”
燕飛聳肩反問道:“我是不守信諾的人嗎?”
高彥不解道:“你有必勝的把握?”
燕飛坦然道:“有點像那晚在夜窩子與賭仙對賭的感覺,確有贏的信心,但也曉得輸的機會同樣大。”高彥難以置信的道:“你竟肯為我高彥拿自己的命去賭,如果你死了千千怎麼辦?誰去救她?我值得你這樣去冒險嗎?”燕飛苦笑道:“假設當時我稍存生死成敗之念,就肯定使不出那可令我佔到上風的一招,也救不回你這小子,一起完蛋大吉。明白嗎?”高彥感動的道:“真想不到老燕你是這麼的一個人。以前我還以為你是個事事向錢看的人,打這個人要一綻金子,踢那個一腳又另一綻金子。而事實上你比任何人更夠朋友。”燕飛露出緬懷的神色,點頭道:“現在回想起來,淝水之戰前在邊荒集那段日子是頗為不錯的,生活簡單懶散,一切事在集內解決,每天坐在第一樓看街喝酒,喜歡的話可以到邊荒流浪幾天。大家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賺錢,這方面我算很不起勁哩!”高彥笑道:“當然哩!老龐供應你住宿酒食,我則獻上真金白銀。他奶奶的,那時的邊荒集真爽,拼命賺錢,也拼命花錢,我試過連續十多天沒踏出青樓半步,到真挺不住才逃命去也。是真荒唐啊!真正的醉生夢死,從不去想將來要如何如何的。不過坦白說,有時也會感到厭倦,嗅到青樓那股胭脂水粉味便受不了。不過最多十天半個月,興致又回來了。”燕飛含笑聽著。邊荒集是可以容納任何人的,只要你恪守邊荒集的規條,依足她的規矩辦事。高彥續道:“由此我領悟出一個道理,就是因為人是貪新鮮的,所以青樓得以萬古長存。有什麼辦法每晚都有個新鮮的女人呢?只有在青樓可以辦得到。當你踏足青樓的一刻,根本不曉得接著會遇上個怎麼樣的女人,只要你把假的當作是真的,便可以快快樂樂的過一晚,醒來後,便當作一場春夢算了。哈!直至遇上小白雁,我才完全徹底的改變過來,其他孃兒再惹不起我的興趣。”燕飛道:“當小白雁對你千依百順,再沒有新鮮感時又如何呢?你為了追求新鮮感,不會又故態復萌嗎?”高彥欣然道:“小白雁是不同的,她永遠不會馴服,而我正是看上她這股騷勁兒。沒有人比我更明白她,她愈愛你,愈不肯向你屈服。即使嫁給了我,她也不會是那種言聽計從的賢妻良母,會讓我永遠保持新鮮的感覺。唉!說起她,又想掉頭回去哩!”燕飛目光投往茫茫大江,心中浮現紀千千的絕世玉容,完全絕對地明白高彥的心情,若有人告訴他燕飛,有一天紀千千會失去令他感到新鮮動人的法力,他是打死也不相信的。高彥感激他,事實上他亦感激高彥,如不是他以走馬燈為媒,拉攏出這段熾烈的愛戀,生命可以變得如此深刻動人嗎?劉裕從姬別的露天工場回來,腦袋仍裝滿數以千計的工匠,正晝夜不停地打造各種克敵工具的火熱情景。在帳外對著火堆坐下不久,卓狂生偕紅子春來了。
三人一起圍著閃耀不定的篝火坐著。
卓狂生道:“紅老闆有個非常不錯的主意,想說出來讓你老人家參考。”劉裕失笑道:“我可不是什麼老人家,在這裡誰有好主意,便有資格說話。”紅子春道:“在全盤計劃上,劉爺想出來的確是無懈可擊,即使孫武再生,也想不出更好的奇謀妙計。”卓狂生介面道:“整個反攻邊荒集的計劃,成敗系乎能否攻佔鐘樓。不過敵人也是有頭腦的,不可能看不出鐘樓的重要性。所以守樓容易奪樓難,在敵人全力防備下,即使我們有燕飛這樣的高手,失敗的機會仍遠大於成功。”劉裕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