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賣的亦是感覺,有人傾家蕩產,亦有人因而得到生活的調劑和樂趣。族主不是想治好失眠症嗎?無瑕只是向你提供一個可能的方法。”
拓跋珪笑道:“這是個有趣的談話,令我輕鬆了很多,暫時我的情況仍未惡劣至須藉助丹藥的田地。無瑕好好休息,我本有些事想問你,留待明晚吧!”
說罷離房去了。
“當!”
碰杯後,四人把酒一飲而盡,氣氛輕鬆起來。
東五層回覆舊觀,不知情者肯定沒法猜到,不久前這裡曾發生過刺殺事件,鼎鼎大名的幹歸且因行刺不遂,飲恨秦淮水。
司馬元顯情緒高漲,頻頻勸酒。
今晚的佈置又與那晚不同,於廂房中放了張大方几,司馬元顯、燕飛、劉裕、屠奉三各據一方。
司馬元顯笑道:“今晚肯定沒有人敢來行刺,除非他不曉得燕飛在這裡喝酒,但如果訊息不靈通至此,就根本沒作刺客的資格。”
屠奉三介面道:“該說那隻能是第九流的刺客。”
眾人起鬨大笑。
司馬元顯嘆道:“我們又在一起哩!”
宋悲風本在被邀之列,但宋悲風託辭不習慣風月場所,只負責送燕飛來,卻不參加晚宴。三人明白司馬元顯的意思,指的是當日與郝長亨在大江鬥法的組合,再次聚首一堂。只從這句話,可知司馬元顯對當晚發生的事念念不忘。
司馬元顯意興飛揚的道:“今晚我們以江湖兄弟的身分論交,把什麼階級地位全部拋開,唉!這句話我很久以前便想說了,但到今晚才有機會。”
燕飛欣然道:“今次見到公子,便像見到另一個人,教我非常意外。”
司馬元顯道:“都說是江湖聚會,還喚我作什麼公子,叫元顯便成,先罰燕兄一杯。”
劉裕笑道:“[公子]便是你的江湖綽號,喚你公子是妥當的。”
司馬元顯怪笑道:“對!對!該罰自己才對。”舉酒又喝一杯。
三人見他已有幾分醉意,不再為他斟酒。
司馬元顯嘆道:“告訴你們或許不會相信,事實上我非常懷念安公在世時的日子,那時我不知天高地厚,終日沉迷酒色,從來不懂反省自己的行為,碰了很多釘子。”
燕飛地位超然,不像劉、屠兩人般在說話上有顧忌,暢所欲言的笑道:“既然碰釘子,那些日子有何值得懷念之處?”
司馬元顯道:“最值得懷念的,是做什麼都不用負責任。唉!那時候真的荒唐,竟敢和安公爭風吃醋,回去還要給我爹臭罵一頓,卻全無覺悟。”
燕飛道:“那你何時開始醒悟到自己的行為有不對的地方呢?”
司馬元顯道:“今晚老宋不在,我們說起話來方便多了。現在我要說一件丟臉的事,你們有興趣聽嗎?”
劉裕生出古怪的感覺,聽著司馬元顯傾吐心事,便知這掌握大權的王族公子,內心並不像表面般風光快樂,且是滿懷心事,但只能隱藏在心底裡,到此刻對著他們三個曾並肩作戰的夥伴,在帶點酒意下,得到傾洩的機會。
屠奉三笑道:“公子肯說,我們當然願意聽。”
司馬元顯道:“事情是這樣的,你們聽過王恭的女兒王淡真嗎?她和玄帥的女兒謝鍾秀並稱建康雙嬌,均為人間絕色。”
燕飛目光不由朝劉裕投去,後者神色不善,但燕飛已捕捉到他眼內一閃即逝的神傷。
屠奉三並不知劉裕和王淡真的關係,沒有留意,點頭道:“當然聽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公子當然不會錯過追求她的機會。”
司馬元顯談興極濃,似恨不得把心事一股腦兒說出來,道:“是不肯放過,我得知她秘密離開都城,藉口奔安公的喪,到廣陵去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