珪、楚無暇和二千戰士,經多日兼程趕路,終於無驚無險地抵達盛樂,完成秘密調軍的重要行動。
負責把守和重建盛樂的兩名大將長孫嵩和叔孫普洛,聞風出迎於離盛樂三十里處,三人並騎馳返盛樂,順道在馬背上商議大事,楚無暇和眾戰士跟在後方。沿途高處均有拓跋族戰士站崗放哨,以保路途安全,益顯拓跋族正如日中天的氣勢。
拓跋珪道:“赫連勃勃方面可有異動?”
直至此刻,長孫嵩和叔孫普洛仍未曉得拓跋珪因何事急趕回來,且要到離盛樂半天馬程時,方遣快騎知會他們,一副神秘兮兮的姿態。
長孫嵩愕然道:“我們一直沒有放鬆對赫連勃勃的監視,並派有探子長駐統萬,但到今天仍沒有收到任何特別的訊息。”
拓跋珪問道:“最後的情報是多久以前的事呢?”
叔孫普洛答道:“已是十天前的事,只是例行的報告,每月兩次,我們在統萬的人把情報埋在統萬城外的指定地點,再由我們派人去收取,遇有特別情況,我們的人會親身趕回來報告。”
長孫嵩忍不住道:“赫連勃勃現在與姚萇勢成水火,自顧不暇,還敢插手理我們的事嗎?換了我是他,樂得隔山觀虎鬥。”
拓跋珪心忖如何向他們解釋呢?沉聲道:“我們在統萬的人大有可能已遇害。如果我所料無誤,赫連勃勃將於我們去取下一個情報前突襲盛樂。”
長孫嵩和叔孫普洛同時現出懷疑的神色。
拓跋珪微笑道:“此事在五天內自見分曉,我的猜測肯定準確無誤,今回我只須狠狠教訓小勃兒一頓,教他再不敢對我們妄動干戈。”
叔孫普洛大訝道:“如赫連勃勃果真來犯,他們是勞師遠征,飽受風雪之苦,我方是以逸待勞,準備充足,大可令他全軍覆沒,趁機去此禍患,為何卻要錯過此天賜良機?”
拓跋珪從容道:“我是為大局著想。我早看穿小勃兒這個人,兇殘暴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留下他足可牽制關中�雄,更重要是令姚萇沒法放手蕩平其它對手,待我們收拾慕容垂後,便可進軍闕中。所以關中是愈亂愈好,留下小勃兒對我們實是有利無害。”
接著道:“盛樂情況如何?”
長孫嵩苦笑道:“連場大雪的影響下,重建的工作停頓下來,看來要到明年春暖之時,我們方能大興土木。”
拓跋珪早料到有此情況,絲毫不以為意,道:“擴軍方面可有發展?”
長孫嵩立即興奮起來,欣然道:“參合陂一戰,令我族威名大振,各部爭相歸附,加上我們銀根充足,兵力由三幹迅速增長至一萬五千餘人,只要加以訓練,定可與慕容垂一爭短長。”
拓跋珪雙目異采閃動,笑道:“我有點迫不及待哩!”
馬鞭抽打馬股,催馬加速,眾將兵慌忙跟隨,騎隊像長風掠過雪原,朝盛樂的方向颳去。
燕飛於兩個時辰前離開崔家堡,夕陽剛消沒在地平下,較明亮的星星開始在轉暗的天空襄若隱若現。
今晚該是個星光燦爛的晴夜。
他很享受這種只有單獨一個人縱情賓士時才有的感覺,因為他會生出更接近紀千千的感覺,彷佛像聽到她的心跳聲?
但他亦曉得比之以往任何一次,今次他很不專心,影響他的是万俟明瑤。
他仍愛她嗎?
答案是肯定的,他仍在乎她,不想她受到傷害,不論她如何恨他。他仍是會對她好。但他和她永遠也不能回到以前的那種關係,因為燕飛已非當日的燕飛。
向雨田說得對,他已從拓跋漢蛻變為燕飛,對很多事的看法也已經改變了。當夜他離開万俟明瑤,是他自母親過世後最痛苦難忘的一夜,也是在那一晚,他下定了決心,要和万俟明瑤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