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的,有關天師命喪於燕飛劍下的訊息,正傳得沸沸揚揚的,徹底地摧毀了他們計程車氣。如果事情屬實,他唯一選擇是解散天師軍,然後有多遠逃多遠。
盧循推門而入,一臉凝重之色地來到桌子對面坐下,道:「事情大不簡單。」
徐道覆聽得精神一振,問道:「如何不簡單?」
盧循道:「我剛從翁州趕回來,看到令人難以相信的事。你還記得邊荒的天穴嗎?」
徐道覆不解道:「這和天穴有甚麼關連?」
盧循道:「在天師失蹤後,有漁民經過翁州西面的水域,發現在西灘有個巨大的坑穴,此事立即廣傳開去,到我趕到翁州,雖然坑穴被潮水帶動沙石填塞了大半,但坑穴的痕跡仍是清楚分明。」
徐道覆聽得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盧循以帶點興奮的語氣道:「天師絕不可能鬥不過燕飛,照我看天師終如願以償的飛昇道化去了。」
徐道覆道:「那天師究竟曾否與燕飛決戰呢?」
盧循道:「這個可能性很大,上次邊荒突然而來的出現天穴,正是發生於天師與燕飛決戰期間,今回亦然。自天穴事件後,天師除了燕飛外對其他
一切事都不感興趣,而可令天師全情投入的事,便只有成仙成道,可見他與燕飛的鬥爭,亦與成仙成道有直接的關係,比對起燕飛曾向我們透露的話,我的猜測當離事實不遠。」
徐道覆頓然有煥然一新的感覺,點頭道:「對!如果勝的是燕飛,依他的作風,會把天師的頭顱割下來示眾,如此我們將像彌勒教般不戰而潰,可是他並沒有這麼做。」
盧循現出崇敬的神色,道:「天師肯定是飛昇佔了。」
徐道覆道:「由於確有漁民目睹翁州西灘的大坑穴,所以我們說出來的就不是空口白話,而是有事實支援。此事至關緊要,就說天師大功告成,水解去了。」
盧循道:「沒有一年半載,翁州的坑穴痕跡亦不會被潮水洗去,此事我們必須搞得大一點,以振奮軍心。我會親領一批信徒,到翁州坑穴旁舉行祝賀天師水解成道的隆重儀式,你則籌劃全力反撲北府兵的計劃。」
徐道覆欣然道:「師兄的喜訊來得及時,我剛收到訊息,劉裕已返廣陵去,現在北府遠征軍的主持者是朱序,比起劉裕,他差遠了。」
盧循道:「如此我們分頭行事,絕不能滅了天師的威名。」
燕飛躺在床上,腦袋仍在運轉,想著劉裕的事。
終於,他開始有點相信來自卓狂生「劉裕一箭沉隱龍,正是火石天降時」這兩句讖語。一切是否註定了的呢?如非隱龍曾大鬧建康,劉裕雖然確實以姬別特製的超級火箭把她射沉,效應不會如此彰顯;天地心三佩的合一,也是註定於該夜與一箭沉隱龍同時發生,開啟仙門。他燕飛、孫恩和尼惠暉都是有「仙緣」的人。兩件事的發生並非偶然的,而是受到某種凡人不能明白的緣力的牽引。
只有他明白,劉裕現在擁有的東西,是在沒可能的情況下得到的。劉裕一直在失敗的邊緣掙扎打滾,直至任青媞提出「交易」,勝利的契機方出現在劉裕的一方。
燕飛一意趕回南方助劉裕對付魔門,正因曉得魔門在長時期的部署下,一旦發動,勢會令桓玄盡佔上風。但任青媞的策略,卻可從內部動搖魔門的部署,把本一面倒的形勢扭轉過來。
對任青媞他一直沒有恨意,說真的反要多謝她的所作所為,若非與她因緣際會,他絕不會服下丹劫,致有今天。
一陣睡意襲來,模糊間,他似聽到呼喚他的聲音。
燕飛睜開眼來,臥室睡狀全消失了,他正置身於嫩綠溼潤的草原上,便像兒時的情景,金色的雨正綿綿密密的從天而降,天地充滿奇異的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