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見識一下,瞧瞧真正的男兒漢是怎樣子的,是不是像你這般只懂坐井觀天,自以為是天下第一劍手,遇到挫折便哭著要回家從來不曾長大的小兒。我告訴你,我現在清清楚楚的告訴你,我對你再沒有任何感覺,我參團到邊荒集去,不是對你仍未死心,只是念在師兄妹之情,到邊荒集為你收屍,明白了嗎?”
晁景猛地起立,目光朝三人射來,沉聲道:“我要登岸!”
陰奇皺眉道:“這不合規矩。”
香素君的聲音傳過來,充滿懇求的味兒,道:“各位可否包容一下呢?只要把船靠近岸邊,他可以自行跳上去,當幫我一個忙好嗎?”
晁景額上立即青筋並現,看著香素君大怒道:“你真的不隨我回去?”
三人聽得心中好笑,晁景以為自己使出撒手鐧,裝腔作勢要離開,香素君定會屈服。豈知香素君不知是真的對他死心,還是看破他的虛實,且在他離開一事上求助鼓動。
香素君從容不迫地道:“登岸趁早,快天黑哩!”
晁景氣得聲音也抖顫起來,道:“我問你最後一次,你要隨我回去嗎?”
“砰”!
香素君一掌拍在桌子上,道:“滾!滾!滾!你立即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我和你一刀兩斷就是一刀兩斷。你晁景算甚麼人物?現在我已大徹大悟了。在大巴山你可以稱王稱霸,橫行無忌,我說的全是逆耳之言。我到邊荒集去,就是想看你要當天下第一劍手的夢何時醒覺。你愚蠢是你的事,恕我香素君沒有興趣奉陪。由今天開始,橋歸橋,路歸路,我與你再沒有任何關係,也不要再有半絲牽連,師尊已過身了,我對大巴山再沒有留戀,你立即給我滾蛋。”
卓狂生等恍然而悟,晁景此子在大巴山橫行霸道,香素君屢勸不聽,早令兩人間出現裂痕。而直接導至他們決裂的原因,是晁景聞得邊荒遊一事,遂立心報團,想到邊荒集去挑戰天下公認的第一劍手燕飛,好一戰成名。
當然!晁景並不曉得燕飛刻下並不在邊荒集。
剛才慕容戰空手接下了晁景的劍,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晁景心知肚明不是慕容戰的敵手,所以開金口詢問慕容戰的名字,知道慕容戰雖不是燕飛,但武功已是在他之上,對挑戰燕飛的滿腔熱血立即冷卻,清楚自己到邊荒集只是丟人現眼,遂萌退意,想勸服香素君隨他掉頭離開,卻給香素君斷然拒絕。
現在香素君的心意清楚明白,就是和晁景的關係已告終結,覆水難收。
晁景再不吭氣,似欲言又止,忽然揮袖悻悻然往出口舉步而去。
陰奇跳將起來,輕輕道:“我去幫香姑娘這個忙吧!”
追在晁景背後去了。
香素君別過頭來向卓狂生和慕容戰嫣然一笑,低聲道:“謝謝!”
霎時間,她本像與生俱來的冷漠,像霜雪在豔陽的照射下般融解了。
劉穆之油然起立,離開艙廳。
※ ※ ※
歸善寺。
劉裕與關心他的支遁大師談了片刻,宋悲風回來了,兩人遂到歸善園的亭子說話。
此時太陽剛下山,陣陣涼風吹來,競已令人感到秋意。
劉裕無向他報告會見司馬元顯的經過,對宋悲風他是不會隱瞞的。
宋悲風訝道:“真令人想不到,司馬元顯竟變得這麼通情達理,看來他的本質並不太壞,只因嬌縱慣了。”
劉裕道:“說到底他只是為自己著想,不過他怎都沒有他老爹那麼多機心,會感情用事。比較像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宋悲風道:“但皇族的人始終是皇族的人,為了保持權位,反臉起來是六親不認的。”
劉裕道:“這個我會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