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才這麼做的。果然,三年之後你爺爺奶奶就相繼去世了。
“當時作為第一繼承人和第二繼承人的你和我都下落不明,而你爺爺奶奶也去世了。根據你父母的遺囑,鄭家和沈家的遺產都歸入了慕家手中。
“因為互相的信任,當初鄭、慕兩家立遺囑的時候,都各自寫明瞭,若其中一家因為事故不幸都逝世了,則由另一家繼承遺產。”
“可是你剛剛對……”要說道慕黎汐父母的時候,我突然停住了,因為不想從自己口中說出慕家這幾個字,以現在的心情,這幾個字,甚至連想都不願意去想。於是我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你剛剛說我本應繼承的股份,現在不是他們的了嗎?”
“現在是這樣。但你畢竟是第一繼承人,我們的繼承順序在前,況且根據遺囑,是在我們都逝世的情況下,遺產才能歸慕家所有。如果打官司的話,還是有希望的。”
阿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深邃地看著遠方,右手也用力地握著拳。
“在你出生的時候,你爸媽給你留了一筆鉅額的信託基金。現在你已經滿了十八歲了,就能用那筆錢了。加上我在瑞士銀行賬戶下的財產,只要我們拿回鄭家的遺產,就能和慕家相抗衡了。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當阿姨壓抑著怒火說出這番話時,我明白阿姨一定要報仇的心情不是因為這十八年的苦,而是當初他們對父母的背棄。
而我,雖然此刻無比憎恨著慕家,但當阿姨說出“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這幾個字時,我的心還是忍不住退縮了一下。
為什麼?是因為慕黎汐嗎?想到這,我的心,更痛了。
“等我一下。”過了一會兒,阿姨起身說。
不一會兒,阿姨抱著那個雕花木盒從臥室走出來,回到我身邊坐下,說,“項鍊和戒指,都是你媽媽的。這個項鍊是蔣家女兒的成年禮,而戒指是你媽媽的婚戒。我覺得,現在應該由你來保管。”
我慢慢地將桌上那個陳舊的雕花木盒移到自己面前,雙手緊緊地握著木盒的邊框,眼眶有些酸脹。我想,大概是因為之前哭得太多了。
“所以,他們,最後土葬了嗎?還是火化了?現在在哪?”我低著頭問。
“火化了。在美國。美國的別墅裡,有一棵你父母結婚時一起種的樹,灑在那裡了。你父母以前就說,人死了就什麼都不是了,與其浪費地葬了或供著,倒不如撒到地裡做肥料好些。如果能混在一起灑在一棵樹旁,還能和那棵樹一起活下去。”阿姨笑著回憶說,眼裡卻噙滿了淚水。
“是嗎。”我也笑了起來。
“餓了嗎?”過了好一會兒,阿姨問。
“不餓。”我揚了下嘴角回答。
“那……你回房收拾一下東西吧,不用準備很多,那邊都有。我們去一個地方,去了那邊再吃午飯。”阿姨握著我的手說。
“去哪?”我抬起頭看著阿姨,手裡抓著那個雕花木盒。
“十八年前你父母回國住的別墅。現在,也是該回去的時候了。”阿姨已站起身,目光很遙遠。說完,又低下頭來微笑看了我一眼。我也沒再問什麼,而是和阿姨各自回房收拾東西了。
以前每次搬家,我都會手忙腳亂地收拾一大堆東西,因為捨不得丟掉。東西和人一樣,時間長了,就會有感情。
但這次,我只拿了跟學習有關的東西和一些必備的衣物,還有就是床頭櫃上那張和小菡還有尹煜哥的合影。
而至於慕黎汐送的手機,因為原先是放在書桌上的,所以收拾書的時候看到了。我在桌邊站了一會兒,開始先收拾衣服。
最後不知道是因為疏忽,還是找了個藉口騙自己說那只是個通訊工具,總之,和一堆課本夾在一起收拾了進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