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都沒有!
這句話像一條導火線重新點燃了我內心的憤怒。風雪中,我堅定地看著面前車內被飛雪和亮光模糊了的臉,決絕地說:“不讓!你能怎樣?”
一股汽油沒有充分燃燒完的尾氣味伴著馬達轟轟的轉動聲代替車內的人給出了回答。
我也不知道當時自己是作何感想,看著那輛車兇猛地往後退去又迅疾如劍般地向我衝來,我竟只是緩緩閉上了雙眼,整個世界在那之後的一秒忽然猛地完全沉寂了下來。
身邊圍繞的是無邊的黑暗和空洞的寂靜。我慢慢睜開眼,那輛車竟然不差分毫地停在跟上次一樣的位置。
“你到底想怎樣?”
紋絲不動和不動聲色畢竟只是描述表象的辭色,我此刻的內心卻如澎湃的大海,洶湧得失去了思維。
是啊,我到底想怎樣?為什麼突然這麼不可理喻,我甚至有點被自己剛才的行為嚇到。周圍除了飄搖的雪花和呼嘯的寒風來證明這一切正在發生著,我彷彿沉浸在一場不屬於自己的夢裡。只是我是一個如此倔強與驕傲的人,倔強得即使不可理喻也不願退步。
“這裡不是你用來隨便消遣的地方。”我說到,因為像這種高檔車深夜出現在這種小巷是不符合常情的事。“這種居民小區路邊經常會有小孩,難道你不知道你這樣開車會撞到人嗎?!這裡不是你散心的地方!”
我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是我知道車裡的人聽得到。因為駕駛座車窗邊盤旋著的雪花和風聲說明了車窗開著的事實。
“你不是說沒事嗎?”車裡冰冷的語氣即使在這樣一個飄著雪的深冬夜裡尤顯得分外冰涼。
“什麼……”
“我是說,我有撞到你嗎?”
我突然有點瞠目結舌。我哼了一聲,氣極喊道:“這就代表你不會撞到其他人嗎?今天除非你保證不在居民區開快車,或者離開這裡,否則,我是不會讓開的!”我格外認真地說。說完以後我突然覺得現在的自己跟他一樣莫名其妙,保證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
雖然始終不是我經歷過的,但是對於交通事故這一類的事卻總是心存芥蒂。
“What the hell……”車裡的聲音呢喃著。
少頃沉默之後。
“喂!”車裡的人突然說道,聲音依舊冷漠,只是提高了幾分貝。
“喂什麼喂,沒禮貌的傢伙,你聽好了,我叫李瑛予,李瑛予!有本事你就從我身上軋過去啊!”我氣勢洶洶地逼視著那扇什麼也看不見的玻璃,怒斥到。
一段短暫的僵持過後,那輛SSC Tuatara做了一個急轉彎,一陣風般的消失在風雪裡。
我是怎麼了,怎麼會這麼斤斤計較,竟然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當週圍的一切又重新恢復平靜,我佇立在風雪中有點悵惘地呆站著,直到身上感到漸漸滲透的寒意,才鬱郁地轉身回家。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因為明天就開學了,今天必須告訴小菡轉校的事了。
我在床上一直從六點坐到七點半,直到阿姨叫我吃早餐才起身出去。
“昨天沒睡好嗎?怎麼這麼沒精打采的。”阿姨一邊往餐桌上擺早餐,一邊看著我問。
“哦,沒事,可能是起得有點早了吧。”我笑笑,低著頭幫忙擺餐具。
“今天不是約好要和小菡一起去遊樂場嗎,轉學的事你跟她說了吧?”阿姨看了我一眼,放下手中的筷子說。
“嗯,我打算今天說來著。”我不自覺地低下頭把粥喝得嘩嘩響。
“要是不想說就別說了。”阿姨重新拿起筷子說。
我陡地抬起頭,確認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追問道:“可是不跟她說一聲就轉學,是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