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提醒,讓處於錯愕中的曲向前猛地打了一個哆嗦,身體彷彿觸電,眼皮抽動地看向許文東,目光中夾雜著憤恨和疑惑。
“別看我呀,看左主任,他才是組織者。”許文東從容地打趣道,還不忘提醒:“記得給曲廠長留點時間考慮,畢竟一萬塊錢對他來說不是小數目。”
滿載諷刺的挑釁讓人極其不爽,但許文東越是囂張,現場眾人便越是打怵,尤其曲向前,他內心的波動無疑是最大的。
這個許文東到底是什麼來頭?膽子為何如此之大?曲向前已經開始後悔沒有做好前期的調查工作了。
“曲廠長,你還叫價嗎?”沉悶中,左主任緩緩開口,同樣被打臉的他自然不想這場鬧劇繼續下去。
曲向前則深吸了一口氣,不服不忿地道:“既然嶗山區人才輩出,展位讓出去也不是不行,就怕某些人辦不好,丟了嶗山的臉。”
“曲廠長,這就不勞你費心了。”許文東微笑回應。
“好,那麼嶗山區的內城展位,由蓮花啤酒廠獲得。”左主任說完,拿起辦公桌上的資料夾,連會議解散都沒有宣佈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其他領導見狀,也都悻悻地跟了出去。
十分鐘後,許文東走出會議大樓,悠哉地伸了一下懶腰:“還真是舒服啊!”
“舒服?你是舒服了,廠子還要不要了?”姜然氣地掐了一下許文東的胳膊。
“嫂子,放心吧,他們不能怎麼樣。”許文東一臉的無所謂。
“還不能怎麼樣?這些都是什麼人?要麼市裡領導要麼區裡領導,那是我們能得罪起的嗎?”姜然氣得直跺腳:“你怎麼一點人情世故不懂呢?”
“沒錯,我看他也是一點不懂人情世故。”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許文東轉頭看去,發現是拍賣會上提醒他的那個女人,對方依然戴著帽子和口罩,不過水靈靈的大眼睛足以說明這個女人的姿色。
“怎麼還偷聽人家說話呢?”
許文東挑著眉回了一句。
“職業習慣。”
女人眯起眼睛。
“職業習慣?你什麼職業啊?地下工作者嗎?”許文東打趣了起來。
“算是吧!”女人沒有反駁,而是走到了許文東面前,好一番打量後道:“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敢這樣做?就不怕他們?”
“為何要怕?”許文東反問。
“但凡是個思維正常的人,也不會得罪管轄自己的領導吧?尤其你們這些搞企業的,更應該明白市場監管所的分量。”
“可能我不是正常人吧?”
女人被許文東的話逗笑了:“我可以問你兩個問題嗎?”
“說。”許文東沒有猶豫。
“你不怕他們是因為你有靠山嗎?”女人盯著許文東的眼睛,而後者只是微微一頓便直接回道:“無可奉告。”
“我覺得你沒有。”女人突然來了一句:“你在會場上把話說得雲裡霧裡只是讓他們自亂陣腳,而且我在你身上,也沒有嗅到那種常年與官場打交道的老練和圓滑。”
許文東的心咯噔一跳,他感覺自己就好像被看穿了一樣,強作鎮定地道:“隨你怎麼想。”
“好,那我問你第二個問題。”女人又問。
“說。”許文東依然沒有遲疑。
“你覺得一萬塊錢拍下這塊展位值嗎?”
“我用一萬塊拍下很值,但換作其他人用一萬塊拍下,可能就不值了。”
“為什麼?”
女人有些好奇,然而許文東卻沒有回答,拉著姜然向遠處走去。
“喂,你還沒回答我呢。”
“這已經是第三個問題了,等下次你採訪我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