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東和牛彪趕到老四修車鋪的時候是下午兩點半,此時除了門口停著兩臺夏利外,整個區域沒看見任何車輛和人,這也讓牛彪犯起了嘀咕:“東哥,之前這裡生意挺好啊,今天怎麼看起來有點冷清呢?”
“先找到陳狗再說。”許文東道。
“好。”牛彪答應一聲,便開始扯脖子喊了起來:“陳狗,陳狗,陳狗。”
“你之前來這裡都是這麼叫他?”
“對啊!”
許文東哭笑不得,而這時候修車鋪裡鑽出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叔,板著臉道:“喊什麼喊。”
“陳狗呢?”牛彪可不懼任何人,直接大聲問道。
“死了。”大叔想都沒想就回道。
“死了?”牛彪差點背過氣,吼了一聲後直接衝向大叔,一把將對方提了起來:“你瞎說個啥呢?”
大叔被牛彪嚇了一跳,連忙道:“哎呦,小夥子,你放我下來,咱有話好好說。”
“才知道有話好好說啊?”牛彪氣得一把將對方推到了牆上,罵罵咧咧的道:“如果不是我東哥在這,老子廢了你。”
大叔一臉委屈:“小夥子,你別激動,我剛剛那麼說也是有原因的。”
“啥原因?”
“因為我也不清楚陳狗現在咋樣了,而且是死是活我更不知道。”大叔哆哆嗦嗦的道。
“老闆,你別緊張,我們找陳狗有點事,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許文東掏出煙遞給了對方一支。
大叔接過煙後,緩緩說道:“昨天陳狗私自把車開了出去,半路就被人給截了回來,對方不僅訛了我兩百塊錢,還把我客戶的車砸了三輛,臨走的時候直接把陳狗裝到後備箱裡帶走了。”
許文東眼神明顯一聚,沉聲問道:“你知道誰幹的嗎?”
“車主唄,也不知道陳狗哪來那麼大膽子,誰的車都敢開。”
“那輛車應該是市場監管局的吧?既然是公職人員,還敢這麼明目張膽?”
“車是市場監管局的,但車主不是。”大叔壓低聲音:“我就明跟你說了吧,這個車的車主叫鄧乾,是監管局局長的公子,雖然說車子屬於監管局,可只有鄧乾能開,這裡面的貓膩不用我多說了吧?”
許文東眼珠一轉,立刻明白了過來,簡單來說,就是公車私用,這是非常普遍的一個現象,別說九十年代,放到如今也比比皆是。
“他們為什麼把陳狗帶走?”
“訛錢唄,陳狗沒有,又不交代把車借給誰用了,所以對方就把他拉走了。”
大叔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眼珠猛然一轉:“陳狗不會是把車借給你們了吧?要不然你們咋知道車是市場監管局的?”
“沒錯,就是我們借的。”許文東並沒有否認。
“既然你們就是當事人,那我這裡的損失可得賠我。”大叔立刻來了精神。
“賠你?我賠你個大嘴巴子行不?”牛彪猛地站了起來,嚇得大叔直接坐到了地上。
“彪子,別嚇著人家。”許文東呵斥一聲後,從懷裡掏出錢,數出五百遞給了大叔:“我不知道這點錢夠不夠賠你,但我現在也只能給你這些了,畢竟一會我還要去救陳狗。”
“這點錢……”大叔剛遲疑半秒牛彪就瞪著眼睛質問:“嫌少嗎?”
“不少,不少!”大叔賠笑了起來,然後又小心翼翼地道:“看你們這麼仗義的份上,叔勸你們還是算了吧!鄧少你們惹不起,倒不如讓陳狗挨兩天揍,等鄧少氣消了,自然就把他放出來了。”
“操,敢情不是你兄弟。”牛彪氣得罵了一句,大叔則委屈巴巴的道:“我這也是為了你們好。”
“好意我心領了。”許文東臉色沉悶:“但現在我只想知道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