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
周站長遞煙都給拒絕了?
最重要的是,對方不僅沒有任何的不悅,甚至還自嘲的說道:“哎呦,你看我,就不該把這破煙拿出來,讓許少見笑了。”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樓下門口,而周秉昆的目光自然就落在了趙錢孫三人身上,許文東則打趣的介紹道:“周站長,這位是玻璃廠的趙總,這位是搞批發的錢老闆,還有這位是做酵母生意的孫老闆,他們今天是來要賬的,算是我的債主。”
“許少,你怎麼還能有債主呢?”周秉昆有些好奇。
“哦,買這個廠子的時候順便把債務也接手了,這不今天剛開張,他們幾個就來要錢了,我剛才正打算給他們拿錢去呢。”
周秉昆聽許文東這麼一說,臉色微微一沉,盯著趙錢孫三人道:“你們也真是的,一點眼力見沒有,哪有人家廠子剛開張就追著要賬的?”
“周站長,我……我們……”
趙木生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許文東則立刻解圍道:“周站長,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而且也沒幾個錢。”
“該說不說,許少,你這人不僅闊氣,為人還仗義,這要是以前那個許長順,他們的賬早就瞎了。”
“大家都不容易,更何況我也不差這點。”許文東微微一頓:“對了周站長,你在這等我一下,我上去跟他們把欠款結清,然後就下來找人幫忙卸糧。”
許文東話音剛落,鳴笛聲竟再次響起,只見一輛綠色吉普車停到了樓下,車門上寫著郵電所三個大字,而後就見一個夾著公文包的男人走了下來,表情十分嚴肅,不過當男人看見周秉昆的時候,明顯有些疑惑。
“老周,你怎麼在這?”
周秉昆愣了兩秒,解釋道:“許少的啤酒廠今天開工,我過來幫個忙,你呢老程。”
“許少?”程越心裡嘀咕一聲,他今天來本想見識見識誰那麼大的譜,竟然還讓他親自來給裝電話,可聽見周秉昆這一聲許少,瞬間讓他的底氣從一百降到了五十,畢竟在這樣的年代裡,能稱得上一聲少爺的,絕對都不簡單。
“啊,我過來給許……許少,裝電話。”程越跟著叫了一聲許少,他也害怕得罪人。
而許文東則淡定的走向程越,輕聲道:“程所長,我是許文東,也是這裡的新廠長,昨天去你們郵電所的也是我。”
“啊!我都已經聽業務員說了。”程越堆起了笑臉:“聽說你打算辦理一個好點的號碼。”
“不是好點,是最好,比如三個六,三個八,三個九之類的。”
程越愣了兩秒,皺起眉頭道:“許少,這號碼可不太好辦啊!”
“廢話,好辦的話我讓你來幹什麼?反正這件事交給你去辦,花多少錢都無所謂。”許文東說話很硬氣,擺出一副對郵電所頗有微詞的態度:“還有,一定要快,最好今天就辦,否則影響我們家的生意你可擔不起。”
他說完,便對著趙錢孫三人招招手道:“你們三個跟我上來,把賬清一下。”
程越被許文東的陣勢嚇得不清,尤其那句我家的生意,明顯暗示著背後有人。
當許文東幾人離開後,他立刻將周秉昆拉到一旁:“老周,這小子誰啊?說話比踏馬市首還衝呢?”
“你們郵電所是不是得罪他了?”周秉昆小聲問,
“之前確實發生了點小摩擦,不過都是我們業務員搞的。”程越也沒有隱瞞,又問了一句:“他誰啊?”
“我就這麼跟你說吧,這小子來頭不一般,他爸是市裡的領導。”
“市裡的領導?哪個領導?”程越追問道。
周秉昆本想說他也不認識,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沉聲道:“你別瞎打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