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到底可以有多麼醜惡,村委會里的這群村民,正以一種令人心悸的方式,生動而又殘酷地闡述著這一切。
他們惡毒的語言,如同一根又一根的針刺向柳父脆弱的防線,讓他握著話筒的右手,忍不住地顫抖。
“你們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們?”
柳月紅生氣地吼了一聲,但村民們卻依然如同惡狼一樣。
“事情發展到現在,不就是因為你們嗎?”
“沒錯,你們柳家必須賠償我們損失。”
“沒錢就出去賣,必須把錢給我們。”
眾人的話是越來越難聽,面對這種情況,哪怕柳月紅都無計可施了,只能把弟弟和父親護在身後,死死地攥著拳頭。
“安靜,大夥安靜一下。”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許文東突然叫了兩聲,然後推開人群走到了柳月紅的前面:“各位父老鄉親,大家能不能聽我說幾句?”
“你踏馬誰啊?”村民冷著臉問道。
“我是柳月紅的老公,也是柳家的女……”
“你是柳月紅老公?那麼看來你也不是啥好東西。”
“沒錯,你們家沒一個好東西。”
許文東女婿兩個字才說出一個,就被別人打斷了,不過他也不生氣,開口道:“我是不是好東西無所謂,但現在總該想辦法給大家解決問題對不?你們在這又罵又吵的有啥用?剛剛劉金虎在的時候也沒見有誰敢吭聲啊,現在劉金虎跑了,你們就欺負我們家?”
“你怎麼說話呢?是我們欺負你家嗎?是你們自己找事。”
“本來大家都要籤合同了,可你們家偏偏出來搗亂。”
“還怪上我們了,你們也好意思。”
許文東被唇槍舌劍的輸出了一頓後,平靜的道:“好,我們不去爭論誰對誰錯,但我說的那句想辦法解決問題總沒錯吧?”
這句話,算是讓現場的情況平息了襲來,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異口同聲地道:“你說怎麼解決?”
“首先,我要替我老丈人澄清一下,他的意見沒有任何問題,如今各地爆發洪災,農作物減產嚴重,理論上來講,黃桃哪怕不漲價,也絕對不會掉價,一毛六七的價格還是能賣出去的。”
“我們不是聽你這些大道理的,我們只想把桃子賣出去。”
“對,你少在這跟我們講這些沒用的。”
許文東繼續保持著笑容,耐心的解釋道:“我只是想讓大家明白黃桃的行情,只有這樣我們才可以討價還價,我是不會像劉金虎他們那樣忽悠你們的。”
眾人聽見許文東的話,幾乎同時一愣,立刻有人追問道:“討價還價?你說這話啥意思?”
“還不明白嗎?你們的黃桃我收了。”許文東說道。
“你……你收了?”
眾人驚了,柳家人也驚了,柳月紅率先反應過來,用胳膊肘懟了一下許文東:“臭小子,你是賣啤酒的,收黃桃幹啥?而且你知道桃園村有多少黃桃嗎?別在這添亂。”
柳月紅說完,柳父也跟著低聲道:“文東,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這事跟你沒關係。”
“月紅,爸,這事我做主,你們別擔心。”許文東說完,再次看向村民,確定的道:“不瞞各位,我是個生意人,幫你們折騰這批黃桃算不上難事,但也並不容易,所以你們如果想賣的話,我們就談談價格。”
“你真打算收?”一個老頭站出來問道。
“沒錯,而且我也會全收。”許文東點頭答應。
“你能給什麼價格?”老頭又問。
“我先問一句,你們去年的平均價格是多少?”許文東反問。
“一毛七。”老頭回道。
“那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