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斯底里的聲音快要扯斷了舌頭,他已經忘記上次捱打是什麼時候了,是他母親動的手吧?可即便是母親,也沒有敢打他的臉。
而眼前這個許文東,竟然做了他母親都不敢做的事,沈燁緣何不怒?緣何不歇斯底里?
“你今天死定了。”
沈燁說著,退回到石中天的身旁,用近乎命令的語氣道:“我要你殺了他,對,就是殺了他。”
柳月紅在這一刻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臉色陰沉的道:“太子,石老大,今天你們如果敢動他,我發誓,會不計一切代價,對你們所有人展開報復,誰也別想好過。”
“柳月紅,你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沈燁回擊道。
“你不信,可以試試。”柳月紅厲聲回應。
“還愣著幹什麼?我說了,讓他死。”沈燁發現石中天沒有反應,再次吼了一聲,而石中天身後的那群人已經紛紛從懷裡把搶掏了出來,就等著石中天下令。
然而,讓所有人都不理解的是,此刻的石中天彷彿被定住了一樣,只是靜靜地看著許文東。
“這個世界什麼都可以糟蹋,唯獨香菸不能糟蹋。”
如此熟悉聲音,如此熟悉的話讓石中天回想起了監獄裡的生活,曾經他在獄中被李龍算計,眾叛親離,頹廢的成為了一條人見人欺的狗,不知何時,那個同樣被欺負的年輕人遞上了一根菸。
他永遠不會忘記自己拿到香菸後懊惱摔煙的窘迫。
他更不會忘記,那個年輕人將香菸撿起後說的話。
“這個世界什麼都可以糟蹋,唯獨香菸不能糟蹋。”
那一刻他才明白,那個年輕人拾起的不是香菸,而是尊嚴。
“石老大,你聽見我說話了嗎?”沈燁再次吼了出來,憤怒到極致的他,哪怕多等一秒都是對自己的折磨。
“艹,老子自己來。”沈燁說著,一把奪過石老大身後小弟的槍,對著許文東吼道:“你踏馬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