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念感覺自己置身於一方湖水之中,渾身上下動彈不得,有明明滅滅的光照進湖水當中,水面上的波紋起伏著、變化著,仿若是腦海在視野中的影像,那波紋與思緒同步,漸漸將思緒全部吸走,讓她仿若失去了思考能力一般,腦子似乎完全失去了作用。而身體還想要本能掙扎,卻無奈仿若被禁錮住。
這樣子的狀態在她的夢裡亙古不變,彷彿已經持續了千年一般。整個世界唯一的色彩便是明滅的光影。
身體自發自地想要逃離禁錮,於是僵硬感越來越厲害,她彷彿變成了一棵樹木,只能靜靜的看著,一切皆是旁觀,而其他什麼也做不了。
意識漸漸回籠是因為有人在輕聲呼喚她的名字,一開始仿若是從雲端傳來的聲音,遙遠的,帶著些許的不真實感,再後來,她意識到那人就在自己耳邊呼喚。她努力逃離這個靜寂的、好像時間開始之時便存在的夢境,然後費力睜開眼睛。
她腦中還有一些混沌,一時間有些失神,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她眨了眨眼睛,伸手按了按太陽穴,然後看見床頭立著一個高大挺拔的人影。
“阿離,你做噩夢了?”
離念這時候思維還有些遲滯,反映了好半天,終於反應過來,從床上坐起來靠在床邊,一頭長髮柔柔散下,她疑惑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牧瀾辭靠近坐在床沿上,斜斜勾起半邊唇角,看似不正經,眼神卻極為溫柔:“這幾天閣中事務太多,忙得脫不開身,好不容易得了點空,便想過來看看你。”
離念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麻的手腳,發現全身的冷汗將衣衫浸溼了大半,而睡前的奇怪勞累感已經消失,她看看衝著自己笑的牧瀾辭,有點不好意思,摸摸鼻子說道:“……嗯,那個,歡迎你來訪。”
牧瀾辭將離念撈進懷裡抱著,手臂輕輕摟住她,問:“夢很可怕?我看你好像很辛苦的樣子,出了好多汗。”
其實離念不太清楚害怕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很久不曾有過“可怕”的感覺,所以倒也沒覺得那夢有多可怕,只皺了皺眉道:“挺奇怪一個夢,好像淹進水裡出不來了。”
最奇怪的是雖然探知網還開著,但在那個夢中,她完全沒辦法感覺到探知網內的波動,連牧瀾辭那麼大個活人跑自己房裡面都沒有察覺到……
離念稍微動了動,打個哈欠,聲音軟軟的:“大半夜地跑來,你都不困?”
牧瀾辭撫了撫離念柔軟的頭髮,笑道:“看見你就不困了。你明天還有一場比武,若困的話就睡吧,我就在這裡陪陪你,過會兒就走。”
“唔。”離念嘟囔一聲,安心靠在牧瀾辭懷裡,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很快又迷迷糊糊了。
牧瀾辭看了看懷中小小的人,隨即低頭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不自覺地勾唇淺笑,心情很好地將她重新擁住。
轉天早晨,離念醒過來的時候牧瀾辭已經不在身邊,她起床換了身衣服,瞄見有手臂上出現一個小黑點,離念好奇研究了一會兒,感慨,原來痣這種東西是可以後天長出來的呀……
吃了早飯活動活動筋骨,離念揀了一把白瀟笙不用的舊劍便悠哉走去曲沙流準備打架了。
這一次的比武是在一號臺,離唸到達曲沙流的時候,任之行已經在了。只見他一身暗紅衣衫,手中拿了一把看起來挺大隻的劍,背倚著一號臺旁邊的一棵大樹,臉上的表情十分淡漠。
兩人均躍至一號臺上,一聲敲鑼之聲響起後,兩道銀白劍光閃過,陽光下十分灼人眼。一紅一碧兩道人影迅速戰在了一塊兒,兵刃相交間,已經瞬間交了好幾招。
日光下,離念額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水,而任之行唇邊揚起一抹嘲諷,看起來打鬥了這一會兒對他沒有絲毫影響。他的內力深厚,進攻間招式更加凌厲,一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