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才不過一天,可太子卻覺得像是過了個一年半載似的。
正所謂: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妹妹她……嫁人了……嫁衣是他親手所披,妹夫是他親手所選,雖說只是假夫妻……可是他心中就是不自在!就是不痛快!
出於一種莫明的心態,太子換上了一身平日很少穿的大紅色冠服,江水海牙團龍紋的金線蟒袍,頭上帶了束髮赤金冠,正中嵌一顆龍眼大的明珠,在日頭下放出爍爍光華。
太子站在半人高的穿衣鏡前照了照,自覺帶了些新郎官的喜氣,心中的氣才順了一些,帶了人,迤邐往永慈宮去了。
太子思量著,瑞煙回宮必是先去見太后,再去見皇上。皇上病著,估計不會留她久坐。到如今這個時刻,她定是到了皇后的永慈宮了。
果不其然,太子一進永慈宮,就見到瑞煙與柳含章剛剛給皇后行過禮,兩人站在一起,都是一身的吉服,柳含章相貌英俊,身長玉立;公主花容月貌,臉上略帶了一絲羞澀。好一副郎才女貌的樣子!太子只覺心中一股無名的火氣衝了上來,臉色不由得沉了下來。
太子上前給皇后行了禮。皇后招手叫他坐在自個兒身旁,小宮女恭敬地捧上了清茶一杯。
皇后微笑道:“這個是南暹國進貢的茶葉,用前年梅花上收得的雪水烹得。稀罕倒也不算稀罕,只是往日你父皇病著,我也沒有閒心,一直也沒叫她們拿出來喝。今日你妹妹和新駙馬小兩口過來,我想著還有一點新意,就叫人泡了些,你嘗一嘗味道可好?”
太子哪裡在意茶好不好,隨意端起來喝了一口,微點了一下頭而已。皇后本來就只是平衡政治力量的籌碼,她這裡也不可能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皇后看太子的臉色有些陰沉,有些小心地問了句:“今日朝中沒什麼事吧?”太子冷哼了一聲,心想,高太尉那天不想找點兒事兒,只是自己也並不把他放在眼裡。且叫他先猖狂幾日,等自己登了大寶那一日,有他的好果子吃。
“無非就是那些事兒。”太子並不打算多說,他就把目光投向了瑞煙,沉著臉問道:“妹妹昨日過的可好?在侯府可還住得慣?”瑞煙抬頭看了太子一眼,微低了頭“嗯”了一聲。
皇后卻是笑著說了聲:“到底還是太子關心妹妹。咱們家金枝玉葉的公主,候府怎會委屈了她?”
劉含章站在一旁,只是輕輕的笑著,並不答話。
太子沉吟了一下,也跟著笑了笑,氣氛看似很融洽。
他的目光緊緊的追隨著瑞煙,說道:“我聽說民間都有回門的習俗,不知妹妹可是要在宮中住兩晚?”
“民間倒是有這個習俗,只是咱們皇家卻是從來沒有這一例。再說了,瑞煙剛剛過門,小兩口兒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只怕附馬也捨不得與煙兒分開吧?” 皇后莞爾笑道。
太子心中怒氣上湧,心想,這種事那裡輪得上他柳含章說話了!面上卻是一絲也不能露。他抬手端起茶來輕呷了一口,道:“皇后怕是忘了,長一輩的幾位長公主都是遠嫁,不在京中,那裡能回得了門。不是咱們皇家沒有回門的習俗,只不過是事殊從權罷了。這一輩的幾位公主,瑞煙妹妹是第一個,自然要按我大齊的習俗來了,也好為底下的妹妹做個好樣兒。”
皇后乾笑一聲,道:“回不回門的,也沒什麼。就是平日瑞煙想回宮來住幾日,難道還有人不許不成?我只是想著她剛剛做人媳婦,總是與以前不一樣了。也是我考慮不周,只想著以往的例子了。”
太子與皇后三言兩語敲定了回門留宿之事。吃過午飯後,柳含章獨自一人回了柳府。
柳含章心情很是愉悅,暫時擺脫了那個公主,這表示他這幾天又可以光明正大地跟花嬌呆在一起了。
白天一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