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啊。”無鋒苦笑著搔搔頭,這個女子說起話來總是那麼犀利。略帶著那麼一股子調侃挖苦,撓得心中癢癢卻又捕捉不到。
“若真是無所不能,那活在這個世界上又有何意義?生存地意義不就在一種體味經歷過程的感覺麼?世人都道神仙好,神仙會有喜怒哀樂麼?沒有哀怒,又何來喜樂?若是什麼事情一帆風順,沒有任何曲折,殿下還會感受得到成功的愉悅麼?抉擇不過是萬千條路選擇一條你自己覺得更好的路罷了,如果連抉擇都無法下,那你又怎麼能夠知道你自己選擇的結果是對是錯?即便是錯了。大不了又回頭重來,難道殿下就沒有經歷過失敗還是現在連昔日慶陽創業地情形都不如了竟然失敗不起了?”淡淡的幾句話卻像是偈語一般點撥著無鋒,冷若星一身雪白狐皮斗篷,眉目如畫,口若塗丹,輕笑微顰,那股子淡雅的風情幾乎讓人疑似神仙中人,看地無鋒心口子也是一陣猛跳,差一點忘了自己一直想要和此女竭力維持的底線。
冷若星的話語就像冰渣子一般陡然融入無鋒煩悶的心間,讓無鋒心中一下子清涼了許多,是啊,未曾試過何以言敗,即便是從頭又來又如何?成功的快感就在於過程的挑戰性,如果全是一路順風,那隻怕自己也早已厭倦了這種生活了。
微微露出笑容,無鋒一臉誠摯的道:“多謝若星賜教了,無鋒此時還困於這等瑣屑事務當中,久久無法跳出圈外,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還是若星為我指點明徑,我在這裡道謝了。”
殿下,眼下您已經走到這一步,患得患失之心過重反而會讓您太過拘於陋規,妾身倒是以為殿下若是能以慶陽之時之氣概豪情,事情也許要好辦許多。”冷若星星眸流轉,顧盼神飛,看得無鋒又是一陣心醉神迷,半晌無語。
見無鋒雙目微垂,似是在思襯自己話語,冷若星膩聲一笑,翩然消失在後圓小徑中,只丟下無鋒一人還獨自佇立窗前。冷若星的話就像為無鋒卸下了一層重甲讓無鋒全身舒爽了許多,難怪人說年齡濺長固然能夠讓人更加成熟穩重,但卻失去了當初年輕時代鐵血豪情壯志凌雲的膽魄,自己似乎也走入了這個怪圈,越是想要求穩求全,每件事情就越難以下決心,許多事情本來就不可能十全十美,一味強求,只會讓自己墜入彀中,跳出這一點來看,自己似乎完全可以以更主動更果斷地手段來解決許多事情,何必非要等到所謂更成熟的時機才來解決呢?
如果你仔細觀察應該可以發現擺在二女面前的茶水已經從當初的熱氣騰騰變成毫無溫度,但是兩女似乎仍然是跪坐在矮几上一動不動,眼觀鼻,鼻觀心,似乎兩人就這樣耗下去了,一股子不死不休的韌勁兒。
終於還是臉色略白一些的女子最終抬起了雙眼淡淡的道:“十七妹,用得著麼?你不是已經和幾位族叔還有皇兄談妥了麼?京中那些個世家望族你不也一家一家都走得差不多了麼?為什麼還非要來我這裡?難道是要炫耀你取得的成功麼?”
司徒玉棠的確覺得有些難堪,對方每一句話雖然聽不出有任何譏刺挖苦之意,但卻無一不是鑽入自己心中,這位十三姐也是一個性格倔強之極的人,幾位族叔的登門無一不是被她噎得面帶愧色離開,今天的表現已經是相當客氣的了。
“十三姐,玉棠沒能完成先皇和眾位大臣們交付給玉棠的任務,玉棠的確有些遺憾,但玉棠問心無愧,因為玉棠自問已經盡了一切努力,但有些事情不是人力可以挽回了,我們能夠做到的,他們一樣能夠想到,李無鋒並不是我們當初設想的單純的一好色之徒那麼簡單,相信十三姐也要承認這一點,他這麼些年來的表現怕是也足以讓當初小瞧他的人目瞪口呆了,既然不能阻擋他,小妹以為就只能順應這種潮流,李無鋒本人也和小妹深談過幾次,小妹不能說被他折服,但也要承認他心中所有遠勝於小妹。也許在將來,十三姐也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