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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若就關在府上,悶不作聲的,才好。

賈母輕瞥了一眼王夫人,見她一張臉漲得通紅,眼裡幾乎滴出血來,就知道她已經氣得狠了。寶玉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但何嘗不是她的命根子。出了這事兒,不聲不響的處置了也就罷了,偏寶玉一句話喊得人盡皆知,雖不曉得是寶玉出了這勾當,可也知道襲人素日小心服侍的,在席的不止是賈家的人,那還有薛家的。

薛家的寶釵自打進了宮,那薛姨媽和薛蟠就在府上叫囂著要給個說法。哼,也只有王氏這等蠢婦才信了那薛家母子倆的說法,要她說來,這薛寶釵進宮,說不得就是有人支使的。薛姨媽和薛蟠一推二五六隻說什麼都不知道,可真要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寶丫頭那一日沒打宮裡回來的晚上卻沒來找王氏問?

偏現在寶丫頭當上了貴人娘娘,竟張狂得這樣!

想到這裡,賈母又是一陣憤恨。

元春在宮裡熬油似的這些年,好不容易掙了個妃子的稱號,才風光了幾日的功夫,這王氏的好妹子就上趕著把寶丫頭也送進了宮裡給元春添堵。當真教人氣得很,偏如今王子騰又對薛家處處照拂,就連薛蟠也不似當初那麼渾了,要拿捏著薛家只怕不易。

賈母心裡想了這麼許多,偏面兒上也沒露出一點兒。見下首王夫人手裡的帕子已經絞得不成樣子,襲人也面上血汙一片,賈母耷拉著眼皮子道:“這事兒就這樣罷,襲人是不能在寶玉這屋裡服侍了,只趁今兒個就收拾了東西去二太太屋裡就是了。”

這一句話,先頭半句王夫人聽著還可。就算不能把襲人給打發出去,卻也不能留在寶玉的屋裡。這種勾著爺們兒幹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兒的賤。貨,要王夫人說來,打死也應該。在這一點兒上,王夫人還是清醒地和賈母保持了一致的步伐的。

等聽到後半句,王夫人眼裡已經精神了不少。

既是把襲人放在她屋裡,這可不就是任由她揉搓了麼!王夫人正苦於無從下手去收拾襲人這賤。人,老太太倒是很給面子。故而王夫人縱使瞧見了襲人暈厥,自己的寶貝蛋兒寶玉慘白的臉色也只當不知道。恭恭敬敬地給賈母行了個禮,雷聲大雨點小的就讓人把襲人拖死狗一樣地拖回了榮國府。

賈母見寶玉痴痴地盯著襲人離去的背影,心裡對寶玉也有點失望,可更多的是對識人不清的憤怒。她也恨襲人勾著寶玉幹出了這等髒事兒,可這時候若輕易處置了,還不知道傳出什麼難聽的話來。她的寶玉是銜玉而誕將來要有大造化的。豈能為著這等低三下四的事情白白地落了身份。再怎麼著,賈母寧可犧牲一切的利益,也要保住寶玉的前途。

這事兒就這麼揭了過去。

襲人的死活對於賈母來說已經不重要。反正這事兒不翻騰出府裡頭,縱使襲人死在王夫人那裡,也是無妨。至於寶玉麼,因著這事兒生了一場病,半夜驚醒嘴裡就囫圇地叫著“林妹妹”、“寶姐姐”的,急得晴雯和麝月束手無策,倒是紫鵑漸漸地得了寶玉的青眼,慢慢的調養了要有幾個月才好了。

在寶玉調養身體的這段時間裡,前面賈政卻得了一個好事兒。

林如海因著賈敏臨終的遺言,到底也掛心了一下賈家的動向。見賈家越發地不懂事起來,林如海心裡雖膈應他們一家子的規矩禮數,到底也覺著既是髮妻孃家,若能幫著,便只搭把手就是了。

是以在賈母生辰來請的時候,林如海也沒有推辭,就帶著林澤和林瀾過去了。至於黛玉,卻沒和林家父子一道兒去,反而是以永安郡主的身份,和北靜王太妃同行的。

林澤對賈府並不陌生,可對這大觀園倒沒什麼印象。畢竟他也就在書裡看過那麼幾段描寫,哪裡比得上眼見為真呢。這番兒賈母生辰宴請賓客,就是把宴席開在了大觀園裡。林澤也得了空在裡頭逛了幾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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