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學那外人說的。有什麼可避的。”一時,賈珠之妻李氏捧飯,熙鳳安箸,王夫人進羹。賈母正面榻上獨坐,兩邊四張空椅,熙鳳忙拉了黛玉在左邊第一張椅上坐了,黛玉十分推讓。
賈母笑道:“你舅母你嫂子們不在這裡吃飯。你是客,原應如此坐的。”黛玉方告了座,坐了。林澤轉頭過來看了一眼黛玉,雖然黛玉平日裡也是一副淡淡的樣子,可現下瞧著卻總覺得她臉上神色不大好。然而兩人畢竟隔了好幾個距離,林澤也瞧不大真切,只想著等用完飯問一問就是了。
賈母拉著黛玉坐下,又命王夫人坐了,迎春姊妹三個方告了座方上來。寂然飯畢,各有丫鬟用小茶盤捧上茶來。林瀾便拿手撥弄茶蓋,只奶聲奶氣地問:“哥哥,這麼早就吃茶了麼?”
眾人都看去,見他圓圓的小臉上泛著紅暈,烏溜溜的眼睛又大又圓,就又聽得林澤道:“在家時那樣,在這裡自然客隨主便,一一改過來也就是了。”
賈母因問何事,黛玉便說:“因我們兄妹三人脾胃都弱,故老爺在家時,常教我們以惜福養身,雲飯後務待飯粒咽盡,過一時再吃茶,方不傷脾胃。”又掩唇道:“瀾兒小時就是如此,怕記得深刻,一時疑惑了。”
賈母便說:“你們三個既脾胃弱,你們老爺要你們如此也是為的你們著想。”因要小丫頭子把茶先撤了,只道:“過一時再捧茶上來。”
見王夫人在此,她們姊妹都不敢說笑了,賈母便說:“你們去罷,讓我們自在說話兒。”王夫人聽了,忙起身,又說了兩句閒話,方引鳳,李二人去了。
賈母又問起黛玉念何書。黛玉道:“只些許認得幾個字罷了,不值什麼。”因她來時,林澤早在先前就囑咐她說,外祖母家原是軍功起家,於女孩子教養上卻並不注重詩書,若要問起,只略答一答就是了。
聽得黛玉這樣說,賈母果然笑道:“女孩子家很不必多讀書,移了性情反而不好。”
一語未了,只聽外面一陣腳步響,丫鬟進來笑道:“寶玉來了!”
只見丫鬟話未報完,已進來了一位年輕的公子。黛玉一見,便吃一大驚,心下想道:“好生奇怪,倒像在那裡見過一般,何等眼熟到如此!”
只見這寶玉向賈母請了安,賈母便命:“去見你娘來。”寶玉即轉身去了。
林澤側頭見黛玉發怔,便知必和原著中所述一樣。只低聲問:“妹妹怎麼了?”黛玉便回神過來,也低低地說了自己心中疑惑。抬頭就見林澤含笑道:“這有什麼,你們原是姑舅姊妹,想來二舅舅和太太是一母同胞的兄妹,長相性情也略有相像,你又在太太跟前待得最久的,這寶玉想來也是和二舅舅十分相像罷。”
黛玉聽了,也抿唇笑了,說道:“還是哥哥說得分明,若要我想著,再想不出的。”因撂開這話,也深覺自己想得太多了。
不一時,賈寶玉回來,再看,已換了冠帶。仍是一身大紅的衣裳,灼灼的幾乎要傷了人眼睛。林澤眯了眯眼,心道:這麼喜歡穿紅戴綠的,若要是個姑娘,必是性情活潑的,只是這男兒家的穿得這樣豔麗,可不大合適罷。只是瞧著賈母等人,卻是早已經習慣了的。
林澤撇了撇嘴,對這賈寶玉的印象又差了一截子。
賈母因笑道:“外客未見,就脫了衣裳,還不去見你妹妹!”寶玉早已看見多了一個姊妹,便料定是林姑媽之女,忙來作揖。廝見畢歸坐,細看形容,與眾各別。寶玉看罷,因笑道:“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
賈母笑道:“可又是胡說,你又何曾見過他?”
寶玉笑道:“雖然未曾見過他,然我看著面善,心裡就算是舊相識,今日只作遠別重逢,亦未為不可。”賈母笑道:“更好,更好,若如此,更相和睦了。”
寶玉便要走近黛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