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換班。我們如果還不走的話,很難在八點前離開水警巡邏範圍。到時候萬一被水警攔下來,沒有我們收買的人打掩護,要想離開恐怕會和倭國人爆發正面衝突。”
蕭鼎聽了這名男子的話後點了點頭,他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再等最後五分鐘,如果五分鐘以後人還沒到,那你們先走,我留下。”
“隊長,你這次在倭國鬧出的動靜可不小,要是留下太危險了,還是一起走吧。”
“他沒回來,我肯定不會走。他活著,我得帶他人離開。他死了,我得帶他屍體離開。”
“唉……”迷彩服男子嘆了口氣,“真想看看你說的那個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讓您都如此看重。”
朦朦亮的天空突然放出了一道陽光,看樣子天已經快要全明瞭。
穿著黑色迷彩服的這個男子眼睛無意識地往碼頭透過來的那條路看著,時間還剩下最後一分鐘,按道理說蕭鼎要等的人肯定是無法準時趕到了。
他正準備再勸勸蕭鼎跟自己這些人一起走,突然一輛貨車從碼頭的路上駛過,迷彩服男人恰好看見貨車的車底滾出來了一個人影。
那人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似乎有些站立不穩隨時又要倒下去一般。
迷彩服男人感覺對蕭鼎說道:“隊長你快看,那個人是不是你要等的人?”
蕭鼎順著迷彩服男子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頓時驚呼一聲:“江楓!”
“剛子,快一起來幫忙!”
蕭鼎帶著這個叫“剛子”的迷彩服男子跑過來,當剛子看清楚江楓的狀態時,他整個人都驚呆了。
江楓的頭髮、臉上、身上,全都沾滿了血肉。
鮮血在他臉上已經凝固從乾涸的血塊,血肉碎渣粘的他衣服、頭髮、臉頰到處都是。
這還是人嗎?這分明就是從屍山血海之中剛剛走出來的修羅惡鬼嘛。
“我殺業太重,心智開始模糊。如果你看見我的眼睛徹底變成紅色,記得一定要……一定要殺了我……”
江楓迷迷糊糊,有氣無力地說完這句話後,一下栽倒到蕭鼎的懷裡。
蕭鼎一把將江楓扛在身上,立刻飛快地往停船的碼頭跑去。碼頭旁邊停著一艘貨輪,蕭鼎扛著江楓一下跳到甲板上,剛子趕緊大聲叫道:“開船開船,趕緊開船!”
碧波盪漾的海面,不停折射著陽光的光線。和煦的海風吹拂在臉上,讓人有一種身心都一起得到放鬆的感覺。
放眼整個一望無際的大海,你會覺得人生中所發生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有些不值得一提。如果一旦產生這種感覺,你將體會到什麼是真正的輕鬆。
不過這種輕鬆蕭鼎肯定是體驗不到了,他手中拿著一個ipad,坐在甲板上的沙灘椅上翻閱著東京新聞。
新聞上每一天內容都讓他忍不住眉頭緊鎖,直到現在也沒有舒展開。
“東京富春書館遭遇襲擊,百年圖書館毀於一旦。”
“軍方巡邏隊遭遇恐怖襲擊,坂田聯隊營中隊玉碎三百七十三人。”
“東京今日出現大規模疫情,多名市民疑感染天花病毒。此事不排除為他國特工潛伏東京,惡意投放病毒。”
這三條新聞報道的全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其中像富春書館被炸,天花疫情爆發,蕭鼎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但倭**方一個營中隊死掉三百七十三人,這件事蕭鼎就不清楚了。他一聯想到江楓回來時,渾身的鮮血肉糜,一身殺氣。蕭鼎就忍不住懷疑,這三百七十三條人命,恐怕就是殞命於江楓之手。
從離開冢本碼頭到現在已經有七個多小時,蕭鼎一直都關注著江楓的情況。
他昏迷以前曾經所過,如果他雙眼徹底變成紅色,那就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