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司馬嵐就是忠義侯?」齊寧皺眉問道:「那……那司馬婉瓊難道是……?」
「司馬婉瓊是忠義侯的孫女,也是當今太后的親侄女。」隆泰道:「齊寧,你當了錦衣侯,怎麼一點功課也沒做?到如今還不知道忠義侯是什麼人?」
齊寧這時候才恍然大悟過來:「皇上,如此說來,太后……太后就是忠義侯的女兒,忠義侯曾經是大楚的國丈?」
隆泰頷首道:「否則太后又怎會為忠義侯求封?」冷笑一聲,道:「如果按照太后的意思,那麼司馬嵐成了公爵,他的兒子繼承了忠義侯爵位,司馬婉瓊入宮當了皇后,再加上她自己是太后,整個朝堂和後宮,豈不都是司馬家的天下了?」
「皇上,太后求封,你覺著是太后自己的意思,還是忠義侯的意思?」齊寧微一沉吟,才輕聲問道。
隆泰道:「忠義侯老成穩重,就算心裡這般想,應該也不會對太后明言,不過這陣子忠義侯隔上一天都會入宮,時常能見到太后,太后只怕是看出了他心思。朕不否認,父皇病危,形勢危急,確實是忠義侯帶人在那些日子穩住了形勢,如果沒有忠義侯在旁邊幫襯著朕,朕確實不知該怎麼辦。」
「這樣說來,忠義侯確實是立下了大功。」齊寧道。
「所以朕對忠義侯也確實存有感激之心。」隆泰道:「朕不瞞你,這些時日,朕一直將忠義侯視作定海神針,登基之後,朕就在心裡想過,是否該大大封賞他,可是……!」頓了頓,才道:「朕還沒想好該給他怎樣的封賞,太后就三番兩次在朕過去問安的時候,提及此事,倒似乎是擔心朕忘記此事一般。」
「太后此前已經提過要加封忠義侯?」
隆泰搖頭道:「雖然在此之前並無明說,但她的意思朕心裡清楚。今天只怕是實在等不及了,親自過來,對朕直接說了。」看著齊寧,問道:「齊寧,你說朕該怎麼辦?」
齊寧想了想,才道:「皇上,其實最重要的不是太后有什麼心思,而是忠義侯的心思到底如何。」
隆泰點頭道:「你說的沒錯。父皇臨終託付之時,讓忠義侯竭力輔佐朕,忠義侯當時的表現讓父皇和朕都很滿意,而且朕也知道,其實忠義侯為人素來低調,對朝廷也是忠心耿耿,這一次為朕保駕護航也確實是盡心盡力。」頓了頓,若有所思:「所以朕也才弄不清楚,太后所言,究竟是她本人的意思,還是忠義侯授意。」
「皇上,恕我直言,這件事情真要處理起來,其實也不算難。」齊寧笑道:「而且借這次事情,皇上大可以看透許多人的心思。」
隆泰眼睛微亮,道:「齊寧,你快說,如何處理?」
便在此時,卻聽到外面傳來範德海聲音:「聖上,晚膳已經準備妥當,是否現在用膳?」
隆泰道:「送進來吧!」
很快範德海就領著幾個小太監抬著一張桌子進來,桌椅收拾妥當,隨即魚貫而入十多名小太監,滿滿擺了一桌子的菜餚,範德海道:「聖上,太后之前已經吩咐過老奴,聖上用膳雖然隨意,但最低也要配上八葷八素,不能少了一道菜,否則就沒了皇家的威儀。」
齊寧掃了一眼,桌上還真是擺了十八道菜。
隆泰淡淡道:「皇家的威儀,也不是多吃幾道菜就能顯示出來。」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錦衣侯在這裡陪朕用膳,你們就不用在這裡伺候了。」
範德海忙道:「聖上,老奴還是留下來伺候。」
「朕說不用就不用。」隆泰不耐煩道:「朕有事要和錦衣侯商議,閒人不得打擾。」
範德海答應一聲,讓小太監將燈架移靠過來,桌上頓時亮如白晝,等到範德海和眾太監退下,隆泰才自己先坐了下去,努了努嘴,示意齊寧坐下,齊寧笑道:「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