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鱗戰旗消逝已近十年,雖然朝中上下都知道黑鱗營已經重建,但幾乎所有人都不以為意,畢竟沒有人會覺得重建的黑鱗營能夠與當年那支驍勇善戰的鐵血騎兵相提並論。
但是今日殘破的黑鱗戰旗重新出現,還是讓人心下一凜,不油然生出敬畏之心,似乎眼前這支兵馬,正是當年那支縱橫疆場所向披靡的鐵血精騎。
褚蒼戈神情肅穆,對面的黑鱗營勒住戰馬,與黑刀營面對面,卻也都是一言不發。
祭祀高臺上,不少人已經是眼角抽動,司馬常慎看清楚黑鱗戰旗,已經失聲道:「是……黑鱗營?」想到什麼,霍然轉身看向齊寧,冷笑道:「錦衣候,你是要造反嗎?沒有皇上的旨意,竟敢擅自調動兵馬前來皇陵,你好大的膽子。」
齊寧長聲笑道:「忠義候,司馬家可以調動黑刀營前來皇陵護駕,莫非黑鱗營就不能有護駕之心?」
「黑刀營前來,是因為家父事先知曉淮南王意圖謀反,你莫非事先也知道有人造反?」司馬常慎冷笑道:「你若知道有人造反,為何秘而不報,是何居心?」
齊寧嘆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忠義候,你們似乎事先也不曾想皇上奏明有人意圖謀反。本侯事先確實得知有人想要在祭祀大典作亂,為了保護聖駕,調動兵馬,似乎並無什麼過錯。」
「你又如何知道有人要謀反?」司馬常慎咄咄逼人:「莫非錢大人事先也向你密報過?」
錢饒順立刻在旁道:「忠義候,下官絕無向錦衣候密報。下官知道淮南王居心後,想到老國公是輔政大臣,這才向老國公密報。」瞥了齊寧一眼,不無嘲諷道:「錦衣候雖然是世襲候,但皇上只是派他練兵,並無處理朝政,此等大事,下官自然不會向他稟報。」
司馬常慎道:「錦衣候,你聽到了,錢大人可沒有向你透露,你從何得知?」
齊寧淡淡道:「忠義候,是誰告之本侯,莫非我還要向你細細稟報?」
「你……!」司馬常慎臉色難看,司馬嵐卻已經道:「司馬常慎,錦衣候有護駕之心,當然沒有過錯。」看向齊寧,含笑道:「錦衣候,淮南王謀逆大案,卻不知你覺得該如何處置為好?」
齊寧道:「老國公,我剛剛說過,如何處理,自有皇上裁決。不過我大楚上下俱都知曉,眼下正是皇上大婚時期,京城都是張燈結彩,這種大喜的時候,有人想要掀起大案,卻不知是何居心?」
袁老尚書在旁聽見,立刻道:「錦衣候所言極是。」向隆泰拱手道:「皇上,大婚不單是我大楚頭等要事,而且關乎東齊的顏面,若是因此而疏慢了東齊,只怕對兩國的盟好大有影響。」
隆泰這時候神色已經微微和緩不少,頷首道:「錦衣候和袁老尚書所言,甚合朕意。」看向司馬嵐,道:「鎮國公,淮南王作亂,卻已經自盡身死,至若追查餘黨之事,不必掀起太大的動靜。」
司馬嵐坐在輪椅上拱手道:「老臣謹遵皇上旨意。」
「皇上,大案雖然不必掀起,但小案卻不能放過。」齊寧上前一步,肅然道:「有人要追查淮南王的餘黨,卻不能立刻拿出證據來,此事自當斟酌再三,務須人證物證俱全方能定案。不過胡伯溫破壞使團求親,證據確鑿,若是東齊人知道我們姑息胡伯溫,只怕對我大楚的誠意有所懷疑,所以臣請立刻將胡伯溫一案斷決,也是給東齊人一個交代。」
胡伯溫被人押在臺下,聽得齊寧之言,抬頭看過來。
隆泰正要說話,司馬常慎已經道:「皇上,胡伯溫確實有罪,但今日若非他主動揭發,我們還不能清楚淮南王會是破壞使團的幕後真兇。此人雖然有罪,卻也有功,臣……!」
「忠義候,莫非你想包庇淮南王餘黨?」齊寧厲聲道。
司馬常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