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煜冷笑道:「屈元古只是我北堂家的奴才,他有什麼資格登基稱帝?」
「北堂一族也是從別人手裡奪過皇位。」齊寧淡淡一笑:「是非在乎實力,如今屈元古有這樣的實力,自然可以隨心所欲。他在洛陽縱兵殺掠,百姓們都只以為這些將士是北堂風的麾下,自然會對北堂風心存怨恨,而且藉此機會,屈元古濫殺朝臣,清除異己,到時候你們北漢的官員們被屈元古殺破了膽,屈元古真要稱帝,只怕也沒有人敢出來反對。」
北堂煜倒吸一口冷氣,他自然明白,齊寧這話聽起來似乎是危言聳聽,但卻未必不會成為現實。
「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齊寧道:「屈元古習慣了在西北作威作福的日子,他知道自己如果在洛陽篡位,必然會人心不服,到時候難免會成為眾矢之的,徒增無數麻煩,既然如此,他不如回到西北繼續做自己的土皇帝。他將洛陽的財帛佔為己有,到時候率軍殺回西北,那也不是沒有可能。」看向北堂煜,道:「可是不管他走哪條路,洛陽必然是生靈塗炭,北堂一族也勢必遭受滅頂之災,洛陽城的達官貴人們,都是家財豐厚,屈元古要劫掠財物,當然不會盯著那些小老百姓,只會盯住文武百官達官顯赫,西北軍勇悍粗野,下手可是絕不會有什麼顧慮。」
北堂煜嘆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我的家眷也在困境之中?」
「其實很早之前,我就對王爺說過,你的家眷留在洛陽,只能是任人宰割的魚肉,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遭受滅頂之災。」齊寧道:「你自以為北堂風做了皇帝,念在與你的情分,便會放你的家人一馬,可是王爺卻不想想,北堂風如今成為屈元古的傀儡,自身難保,又有什麼實力來保護你的家眷?」
北堂煜嘴角微微抽動,卻沒有說話。
「說的太遠了。」齊寧笑道:「聽說王爺有事要見我,我得到訊息之後,便即趕來,不知王爺有什麼吩咐。」
北堂煜沒有說話,轉身向屋內走去,齊寧跟到屋內,兩人落座之後,北堂煜才道:「你說過,可以派人從洛陽救出我的家人,你們當真有這樣的實力?」
「如果是早些時候,我可以向王爺保證,我們絕對有這個實力讓你的家眷毫髮無傷來到楚國。」齊寧嘆道:「可是眼下洛陽兵荒馬亂,你的家眷是否還安然無恙,我也是不能做保證。」瞥了北堂煜一眼,才繼續道:「不過只要他們還活著,我可以保證,我們這邊完全可以派人將他們帶出洛陽,而且一定會帶到建鄴京城與王爺團聚。」
北堂煜沉默片刻,終於道:「你們的條件是寰宇圖?」
齊寧見對方不再遮掩,也直白道:「王爺如果能夠提供寰宇圖的線索,我們今天就可以派人通知洛陽那邊的探子,讓他們著手製定營救計劃。如果到時候確定寰宇圖的線索是真的,那麼我只能保證,你的家眷只要在洛陽安然無恙,我就可以讓他們很快出現在王爺面前。當然,到時候王爺可以離開神侯府,與家人在京城生活,皇上對王爺也必定有重賞,也一定會保障王爺和家人的安全。」
「寰宇圖完成之後,共製作了三份。」北堂煜道:「一份在皇帝的手中,一份在大將軍手中,如今就在鍾離傲的手中,還有一份藏在漢宮寶庫,不過這三份寰宇圖,你們想要得到都是困難重重,幾無可能。」
齊寧心知天下未定,北漢為了防止寰宇圖落入楚國人的手中,當然不會大量印製。
「先帝突然駕崩,所以他手中那份寰宇圖誰也不知道下落,鍾離傲那份寰宇圖,你們當然也不可能得到。」北堂煜道:「至若漢宮寶庫中的寰宇圖,我不知道屈元古進入洛陽之後,是否搜颳了寶庫,可是當年儲存在寶庫的時候,為了以防萬一,製作了幾十份假冒的寰宇圖,這些寰宇圖放在一起,只有一份是真的,除非我親自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