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這才明白過來,心想原來鍾琊被自己看出破綻,倒不是他不施展皮骨功,而是一旦施展皮骨功,與李堂一模一樣,那就違反了祖上傳承下來的鐵律。
齊寧嘖嘖稱奇,忽地發現說了小半天的話,兩人竟還是站著,急忙道:「鍾先生快請坐。」請了鍾琊落座。
按照道理,鍾琊在丐幫並無實職,雖說是他低調,但論及身份,也只是一名普通的丐幫弟子,莫說和齊寧這位侯爵相比,就是與普通的丐幫舵主相比,地位也是低一些,不過這人有過人的易容本事,那是讓齊寧心生欽佩,對他顯得頗為尊敬,毫無一絲一毫居高臨下的架子。
齊寧素來服軟不服硬,而且看人也從不在意對方的地位身份,只瞧對方是否有真本事,對方若是沒有本事,無論地位多高,齊寧心裡都不會高看半分,但如果確有過人的能耐,即使身份低微,齊寧也會心存敬意。
鍾琊見齊寧年紀輕輕,雖然出身武勛世家,身份尊貴,但卻毫無那種世家弟子居高臨下的傲氣,而且顯得異常隨和,也能感受到齊寧對自己的敬意,心中暗暗讚嘆,落座之後,鍾琊已經壓低聲音道:「侯爺是否能抽身離開?」
齊寧點頭道:「我已經做了安排,淮南王會接替我繼續帶著隊伍回京,我可以隨時離開。」
鍾琊點頭道:「距離襄陽青木大會,還有三天的時間,從此處趕往襄陽,快馬日夜兼程,如果一路順利,倒是能夠趕上。對了,樓長老派了毛狐兒幾個隨同侯爺前往襄陽,他們不便過來,在距離此處十五里之外等候。」
齊寧道:「鍾先生用過飯後,咱們就開始易容。」壓低聲音道:「先生,恕我直言,跟隨我前去的那幾人,是否可靠?」
鍾琊含笑道:「侯爺放心,此行除了侯爺之外,包括毛狐兒在內,共有四人,他們都算是丐幫中的好手,但知道侯爺真實身份的,只有毛狐兒一人。我雖然出自鍾家,但加入丐幫的時候,並無人知道我是鍾家的人,所以之前除了樓長老,丐幫並無人知道我擅長易容術。」
「哦?」齊寧一怔,心想這鐘琊倒是藏得極深。
「不過毛狐兒要帶著侯爺參加青木大會,所以這次只能讓他知曉。」鍾琊道:「其他幾人對樓長老忠心耿耿,絕對可靠,包括毛狐兒在內,都是樓長老十分信任之人。毛狐兒自然不可能洩露候爺的真實身份,其他幾人只知道此行是要保護侯爺,不會多問。」
齊寧給鍾琊倒了杯茶,笑了一笑,才問道:「鍾先生,你擅長易容術,我這裡倒有一樁事兒想向您請教。」
「侯爺客氣了,請教不敢當。」鍾琊道:「侯爺有什麼吩咐,儘管說。」
齊寧想了一下,才問道:「鍾先生,你說這世間有沒有長相一模一樣的人?」
「自然是有的。」鍾琊毫不猶豫道:「雖然並不常見,但相貌看上去一模一樣,仔細找尋,也是能找到的。」
齊寧接著問道:「兩個陌生人,毫無交集,天南地北,但長相身高完全一樣,最奇怪的是,這兩人身上如果有胎記,也會長在同一個地方,這樣的可能存不存在?」
其實這個問題一直在齊寧心頭縈繞許久,今日碰到鍾琊這位形貌宗師級的人物,這才出言相詢。
齊寧能夠進入錦衣侯府,完全是陰差陽錯純屬偶然。
當初他在進京途中遇上了已經死翹翹的錦衣世子,兩人形貌相似,齊寧雖然有些吃驚,卻也並無取而代之的心思,只是因為衣衫破舊,無奈換上了錦衣世子的衣衫,卻被尾隨而來的段滄海一群人誤認為是真正的錦衣世子,稀里糊塗到了錦衣侯府。
本來這只是讓齊寧感到太過湊巧,有些哭笑不得,但後來卻得知自己左肩後面竟然有一塊印記,更為詭異的是,原來那位真正的錦衣世子在同一個位置,竟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