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詫異道:「前輩方才不還在吃肉嗎?」
中年人笑道:「方才是方才,現在是現在,現在一口湯下去,保準七竅流血而亡。」
齊寧一怔,瞬間明白過來,駭然道:「前輩是說,鞦韆易那老毒物臨走之前,往鐵鍋裡下毒了?」
「你倒是聰明。」中年人笑道:「他吃了虧,總是不甘,臨走前總要做些手腳,若是得手,不正好取了我性命?」
「可是……我並沒有看到他下毒。」齊寧記得鞦韆易和中年人交手之後,根本沒有靠近過鐵鍋。
中年人哈哈笑道:「若是被你瞧見,他還能叫毒王?」神情變的嚴峻起來,道:「以後若是見著此人,定要小心,他武功雖然並不算頂尖高手,可是用毒的功夫當世並無幾人能比。」
齊寧心想以我目前的武功,正要被那老毒物找上,小心也是無用,問道:「前輩,你既然知道這老毒物不是什麼好人,為何還要放他離開,何不乾脆……為民除害?」
「為民除害?」中年人似笑非笑道:「他與我無冤無仇,我為何要殺他?而且他是黑蓮聖教的人,若是殺了他,那可是要與黑蓮聖教結下生死大仇。」
「前輩武功如此高明,難道還會怕什麼黑蓮聖教?」齊寧笑道。
中年人瞪了齊寧一眼,道:「你小子別不知道天高地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身在江湖,多交朋友少結仇家,難不成因為你瞧他不順眼,我便要殺了他?」他雖然是責備,可是卻並無惡意,反倒讓齊寧有一種親切之感。
忽地齊寧一拍腦袋,「哎呀」叫了一聲,中年人皺眉道:「怎麼了?」
齊寧懊惱道:「忘記讓那老傢伙給戰纓解毒了。」轉身往西門戰纓跑過去,西門戰纓靠牆坐著,身體依然不能動彈,齊寧到得邊上,將塞在西門戰纓口中的東西拿了出來,西門戰纓這才深吸了幾口氣。
「戰纓,感覺如何?」齊寧問道。
西門戰纓白了齊寧一眼,道:「你說我感覺如何?我現在不能動彈,方才本想提醒你讓那老毒物給我解毒,可是不能說話,你就那樣放他走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齊寧習慣她的冷言冷語,笑道:「你再廢話,小心我將你嘴巴再堵上。」隨即皺眉道:「你也不用擔心,這毒好像只是讓人不能動彈,並不傷人性命,總能想出法子來。」
中年人走過來,打量西門戰纓幾眼,向齊寧道:「你先退開。」
齊寧往邊上退了退,中年人抬起一隻手,張開手掌,西門戰纓便感覺一股吸力將她扯動,身體與牆壁瞬間拉開距離,中年人手腕微轉,西門戰纓身體便即轉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身,中年人一掌已經照著西門戰纓的背心拍過去。
齊寧吃了一驚,正要出手相救,可是中年人速度極快,間不容髮,齊寧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
只是見得西門戰纓依然是坐著,並無異樣,心知中年人並非出手傷人。
外面寒風呼嘯,西門戰纓雪白的臉龐卻漸漸泛紅,但是沒過多久,臉色又有些發白,而她的額頭之上,竟是滲出汗珠子來。
片刻之後,只見到中年人收回手掌,右手食指探出,在西門戰纓背部連續點了數下,忽聽得西門戰纓「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落在地面之上,只見那血液竟然有些發紫,齊寧已經明白過來,這中年人是在為西門戰纓逼毒。
中年人已經收回手,道:「不會有什麼太大事情,不過中毒時間太久,還有些殘餘無法逼出來,你們回去之後,找些藥物調理一下就好。」又笑道:「你是西門神侯的大小姐,西門神侯知道如何幫你清毒,這殘毒在完全清除之前,可能還會有些遺症,在此其間,不要動武,更不要動怒。」
西門戰纓身體雖然依舊綿軟無力,可是卻已經能夠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