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總管雖然年過六旬,但並沒有彎腰駝背,想來因為當年在行伍之中,才會如此,老人上前幾步,便要向齊寧下跪行禮,齊寧已經起身道:「老總管不必拘禮,儘管站著說話就好。」
「多謝侯爺。」侯總管剛說一句話,眼圈就已經發紅,拱手道:「侯爺,請您一定要查清楚大都督被害的原因,否則大都督死不瞑目。」
齊寧皺眉道:「老總管也以為大都督是被人所害?」
侯總管老淚已經從眼眶奪目而出:「老奴跟隨大都督快十年,而且打小看著大都督長大,老奴絕不相信他是輕生自盡,絕不相信……!」語氣十分堅定。
齊寧和幾位官員對視一眼,隨即吩咐道:「給老總管拿把椅子。」韋御江起身搬了一把椅子過去,侯總管猶豫一下,卻還是坐了下去,齊寧這才問道:「老總管,事發當夜,誰是第一個發現大都督自盡的人?」
「有……有好幾個人。」侯總管控制自己的情緒,回憶道:「那天晚上,大都督一直在書房,快到亥時的時候,夫人讓老奴請大都督早些歇息,老奴到了書房,書房裡的燈亮著,老奴叫了幾聲,大都督卻沒有應聲。」
眾人都是看著侯總管,聚精會神,一言不發,聽侯總管描述當晚情景。
「老奴當時很奇怪,心想難不成大都督是在書房睡下了?」侯總管回憶道:「於是想推門進去,平日裡大都督就算在書房,也很少鎖門,但老奴推門的時候,才發現書房的門是從裡面拴上。」他看了齊寧一眼,才繼續道:「老奴心裡更是奇怪,又叫了幾聲,大都督依然沒有回應,老奴覺得事情不對,立刻去通稟夫人。」
齊寧託著下巴,凝視著侯總管,只聽侯總管繼續道:「夫人知道後,也是奇怪,立刻去書房,當時還有兩名丫鬟跟著夫人一起,我們到了書房,夫人也是叫了幾聲,大都督一直沒有應聲,夫人知道事情不對,讓人踹開門,老奴叫了兩名家奴,將書房的門踹了開,等進到屋裡,便……便看到……!」侯總管抬起手,抓了兩抓,全身發抖。
韋御江起身,卻將自己的茶水端過去,上茶之後,他並未飲茶,茶水乾淨,侯總管接過茶水,卻並沒有飲茶,只是看了韋御江一眼,聲音悲痛:「我們都瞧見,大都督……大都督已經懸樑自盡!」
「懸樑自盡?」齊寧皺起眉頭。
他早知道澹臺炙麟自盡而死,但是以何種方法自盡,也知道現在才知道。
「夫人當時就軟倒在門前,老奴只以為有刺客,帶著兩名家僕衝進去,想要放下大都督,夫人卻想到什麼,告訴我不要動彈大都督的遺體,令老奴立刻去找沈將軍回來。」侯總管此刻已經是老淚縱橫,「當時大都督已經是手足冰涼,老奴知道這是天大的事情,遵從夫人之命,立刻前往水軍大營請沈將軍回來。」
韋御江問道:「老總管,當時書房內可還有其他人?」
「絕對沒有。」侯總管斬釘截鐵道:「書房只有兩張書架,一張書桌,一把椅子,大都督凡事都喜歡簡單,所以書房不值得也很簡單,一眼就能看清楚書房裡的每一個角落。而且當時那兩名家僕還在屋裡檢查過,門窗全都是從裡面鎖上。」
韋御江皺眉道:「書房門窗都是從裡面鎖上,也就是說,事發之後,絕不可能有人從裡面出來。」
「不錯,房門是從裡面鎖上,被人所踹開,窗戶也都從內部鎖上……如果當真如此,那麼就不可能有人從房裡出來。」齊寧也是若有所思。
一名官員起身來,拱手道:「侯爺,咱們是否去看看現場?」
「正是。」齊寧起身來:「看了現場,才能瞭解實情的大概。是了,老總管,大都督的書房,是否有過改變?」
沈涼秋在旁道:「侯爺,卑將就是擔心有人破壞現場,從而導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