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拱手道:「輔佐皇上,是分內之事,自當竭盡全力。世子也不必多想,多多休養,定能痊癒。」
蕭紹宗站起身來,但明顯虛弱得很,似乎站立不穩,笑道:「好是好不了的,能活一天是一天。皇上,臣說一句話你可別怪罪,剷除司馬嵐,雖然是為朝廷鋤奸,但司馬嵐設計害死了父王,臣也算是為父王報仇,盡了人子的本分。」向隆泰行禮,有氣無力道:「臣先請告退!」
隆泰立刻吩咐人送了蕭紹宗離開。
等蕭紹宗離開,齊寧才道:「皇上,世子看起來似乎真的……!」
「朕知道。」隆泰輕嘆道:「這一次如果不是他,朕未必能夠除掉司馬嵐。」
「這次的佈局,都是世子在策劃?」
隆泰微微頷首:「此事非同小可,朕不能與你商量,就只能與他商量。其實今日朕讓你們過來,是想著商量北伐事宜,先前北伐諸事都是司馬嵐在操持,他死了,這事兒卻不能擱下,只是……!」嘆了口氣:「他這副樣子,朕又如何忍心讓他繼續操勞。」
齊寧猶豫了一下,才低聲問道:「皇上,義國公是否知道這次計劃?」
「義國公?」隆泰一怔,搖頭道:「自然沒有讓他知道,你為何這般問?」
方才太醫在為蕭紹宗診治之時,齊寧卻是一直在思索澹臺煌是否也參與此事的計劃,那夜與澹臺煌見面,澹臺煌將大楚最機密的戰略計劃告之齊寧,齊寧當時還在奇怪,畢竟北伐諸事都是司馬嵐在主持,自己即使知道計劃,可是有澹臺煌掣肘,澹臺煌所說的軍事計劃也不可能施行。
澹臺煌當時竟似乎是忽略了司馬嵐的存在,齊寧當時又不好提,但如今回想起來,澹臺煌竟似乎已經預知司馬嵐要垮臺一般。
「最後見到義國公之時,義國公對臣有過囑咐。」齊寧低聲道:「北伐的目的,不是北漢,而是……東齊!」
隆泰並無意外之色,頷首道:「義國公既然已經告訴你,朕也就可以和你直說。開始籌備北伐之前,義國公就給朕上了密摺,其實義國公在東齊使團送親過來的時候,就開始制定計劃。北漢雖然發生內亂,但我們揮師北上依然沒有十足的把握,按照義國公的估算,若是錢糧充足,北堂慶已經過世,那麼我們倒是有六成勝算,但即使錢糧充足,只要北堂慶活著,我們的勝算就不到五成,甚至……!」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雙眉卻是鎖在一起。
「雖然已經做了準備,而且從東海抄沒了不少財物入庫,但我們遠遠稱不上錢糧充足。」齊寧也是神色肅然:「此時北伐,風險不小。」
隆泰道:「不錯,無論是北漢還是我大楚,都經不住一場失利,如果真的北伐,就是豪賭一場,賭注就是這天下,朕不能輕易冒險。」想了一想,才道:「朕要北伐,至少有兩件事情要準備好,第一便是國庫充足,即使在北漢陷入僵局,我們也有足夠的錢糧支撐下去。另一個便是一定要弄清楚北堂慶是死是活。」
北堂慶的名聲,齊寧早有耳聞,知道那是北漢第一名將,只不過澹臺煌和隆泰先後都對北堂慶顯出忌憚之心,由此可見,北堂慶確實是大楚最為忌憚的角色。
「皇上,聽說神侯府在北漢也有探子,難道他們沒有打聽出北堂慶的下落?」
隆泰搖頭道:「北堂慶就像是突然從人間蒸發一般,即使是北漢那邊,也無人知道他的下落。」他回到座中,若有所思,沉吟片刻,才道:「義國公說得對,北漢並非速亡之國,我們也不能操之過急,不過北漢內亂,如此良機,即使不能北伐,但是趁這個時候如果真的能夠拿下東齊,對我大楚日後北伐大業必將有不可估量的作用。」
「嶽將軍似乎並不知道皇上的偉略。」齊寧道:「如果臨陣突然改變了戰略,是否會讓